第九章 頓悟(1 / 2)

夏崇的腿,被錦衣衛的大杖打殘了,君無塵說在天山認識一位世外醫仙,海棠便將帶夏崇去天山求醫的事情交給了他。這一別,又不知道此去經年。

夏崇回來第二天,夏言變一改前幾天頹喪的表現,和海棠、驚鴻打招呼,仿佛心結從來沒有存在過。

這樣也好,當偽裝成了一種習慣,就會覺得,好像本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花園裏,池塘邊,夏崇釣著魚,夏言坐在石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爹,我自作主張,告訴常大哥我和他的婚約不算數了。”

“我們家到這份上,這麼做原也是應該的。”夏崇偷偷拿眼色瞄夏言:“隻是閨女,你就不稀罕常洛那小子?”

“稀罕。”夏言兩腿踢來踢去,覺得無趣,低下頭,聲音也小了:“稀罕他的人多了去了,不少我一個。”

夏崇歎了口氣,把話題往別的方向上引。

“那海棠公子和你這丫頭的糾葛我也聽說了,他真名是什麼你可知道?”

夏言一楞:“爹你為什麼以為海棠不是他真名?”

“爹隨口問問,你也不知道便罷了。隻是覺得他長的像一位故人。”

“爹你的故人裏能有這麼絕色的?我還真不信了。”夏言哼哼道。

“臭丫頭,你爹我當年也是十年一覺揚州夢,略有青樓薄幸名的。美人我可見了不少。”夏老爺似乎又憶往昔,崢嶸歲月,頗有感慨。

“明天你就和君左使去天山了,路途遙遠,你個被人照料慣了的,自己也要保重啊。”

“行行行,廉頗老矣,尚能飯,尚能飯。”夏老爹打斷夏言的嘮叨,一副老當益壯的架勢。

老爹還是那麼有精神,神采奕奕地坐著君無塵趕製出來的竹椅和他一起走了。天山,道阻且長,爹,一路順風。

清靜了幾日,心情也慢慢平複下來,海棠又帶來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時雨姐被查出已經有了身孕,皇帝將她從天牢接了出來,移入冷宮,著人照料著。放話夏首輔已經伏法,感念貴妃舊情,不再追查此案。

當今皇帝還無子嗣,如果這胎是個男孩,便是皇長子。

還有一個消息,常洛被賜婚了,對方是皇帝的妹妹,月行公主。

一方麵,皇上這麼做是著意安撫,告訴常家,雖然自己動了夏家,暫時不會動常家,安心給朝廷做事。另一方麵,月行公主自己也有意。她原是和蒙古朵顏部和親的公主,朵顏部宣布開戰後便把她作為人質,常洛深入敵軍救回的她。傳言那英俊無儔的臉上一抹猙獰的傷痕,便是因在亂軍中保護她而被流矢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