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湖後山如夜靜謐,隻有一條不足三米寬的蜿蜒公路,周圍盡是些高聳濃鬱的大樹,一般到了夜裏,除了盤山公路兩旁昏黃的燈光外,外麵的夜光休想照射進來。
其實黃湖後山早在前些年就被開發了,山頂上還建過別墅,修過山莊,可惜一場泥石流過後什麼都沒留下,後來又傳出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甚至拋過屍。久而久之,這後山隱隱約約成了不祥之地,一般到了晚上根本沒人敢呆在山上,何況還是深夜十分。
別人不敢,周易卻不以為意,仗著藝高人膽大,獨自順著山路邁步狂奔。
經過這一通宣泄,他得到的好處不言而喻,漸漸地,孕育在四肢百骸中的力量已經越發的受他掌控起來。
盡管盤山公路蜿蜒崎嶇,周易還是一口氣跑到了半山腰,這才稍覺一絲氣喘。如果換做以前,怕是從家裏跑到城郊就要氣喘籲籲,更別說再跑個十來裏路然後上山了。
“咦?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車過來。”便在這時,周易敏銳的察覺到身後千米外,兩輛小車朝著他的方向迅速駛來。
千米距離說遠不遠,周易沒有刻意躲藏,隻是放緩速度,很快便有幾束燈光伴著逐漸大聲起來的隆隆音響照射跟前。
“啊!鬼啊!”
是女人的尖聲驚叫,緊接著兩輛車驟然急刹。
這倒是出乎了周易的意料,本以為做個低調的路人,誰知道居然被人當做鬼了。其實也是,這大半夜的,正常人誰會跑到這裏晃蕩。他用餘光瞟了眼兩輛車的車主,是群年輕人,兩男兩女,許是跑來這裏尋求刺激,順便把把妹玩玩樂子。
周易不想惹事,但事已至此,他隻期許這幾人莫要找他麻煩才是。腳步微微停頓後,他再次邁開步子小跑起來。
“嚇老子一跳還想跑?!”穿著白襯衫的青年不禁啐了一口以泄心中恐懼,稍稍鎮定,抬手啪的一下關掉音響,發動車子很快便追上周易,“喂,哥們,**有病啊,大半夜的跑出來嚇人?”
等了片刻卻不見回應,襯衫青年猛踩油門,方向盤一掄便攔住了周易的去路,然後不緊不慢的伸出頭,不無得意的說:“你倒是繼續跑啊。”
周易皺了下眉,若說他想要躲開車子的攔截,也不過一個念頭而已,但他還是強忍下來。他有顧慮,除非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還不想在人前展露出超乎尋常的一麵,於是靜靜問道:“有事嗎。”
?襯衫青年被問得一愣:“我問你大半夜跑出來幹嘛?”
“沒必要回答。”也確實沒有回答的必要。
“我就****,覺得自己很拽?”緊隨其後的青年同樣把車一橫,拉開車門就要下來揍人,“媽的,你嚇到我女朋友知不知道。”
“亮哥,算了吧。”許是膽小,青年旁邊的女伴不由拉住他。她可是很早就聽說黃湖後山不大太平,以前還傳出過拋屍什麼的,如今乍見一個奇怪青年,不知為何情不自禁就聯想起來了。
周易看不透別人心思,也沒興趣看透,但他現在的心裏多少有些不耐煩了。片刻的僵持過後,他忽然一個閃身,竟是迅速竄進路邊的樹林,很快的消失在了黑暗裏麵。
“靠,居然讓他跑了。”
“算了算了,總感覺那個人不大正常。”到底哪裏不正常青年卻沒細說,可就這麼一句話忽的讓氣氛陷入沉默,涼風颼颼的感覺。
“嗨,你們該不是怕了吧。”坐在襯衫青年旁邊的女子石破天驚般開口說話,難以想象作為一個女生,她的膽子竟有這麼大。
而此刻,沒入樹林的周易並沒停下,也沒選擇繞一圈回到盤山公路,因為他隱隱發現,普通的山路已經使他得不到實質性的鍛煉,隻有在這遍布樹木的林間縱情奔跑,才能更有效的磨礪他對力量的掌控,盡快做到收放自如。
事實證明,在烏漆墨黑的林間飛奔其難度不可謂不大,林間樹木密密麻麻,一個躲閃不及就要頭破血流。這並非是他反應不夠快,相反的,他現在的反應力已經達到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但是每當速度提升起來後,身體卻總是無法與反應協調配合。
也許這本就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周易也不氣餒,調整狀態後,速度也跟著由緩及快。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真的成功了,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竟是化作虛影,形如鬼魅。
身體機能總算能與反應同步!
周易鬆了口氣,陣陣喜悅油然而生,到最後,他索性徹底放開速度,盡情享受不斷讓身體做出各種反應的刺激感覺。
“破!”
待到山頂,周易由著興致正濃,忽然猛提一口氣,照著正前方一顆兩人環抱的大樹騰空蓄力一拳,絲毫沒有避讓的打算。
嘭!
刹那間,他的拳頭上竟是綻放拳芒,而後就見碎木橫飛,整顆大樹轟然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