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澡,傅佳音歎息著從浴缸裏出來。剛在發愁該穿什麼出去好,她卻發現浴簾外的椅子上,正疊放著一條嶄新的裙子,是Versace最新的運動係列。
這是給她準備的?可是他是怎麼進來的?
傅佳音朝緊閉的門偷偷瞥了一眼,臉上驀然一紅,迅速拿起衣服,退回了簾子後麵。
換好衣服剛走出浴室,她就看到那個淡咖色的ARMANI沙發上,正坐在一個男人。香檳紫的襯衣,深灰筆直的西褲,黑色鹿皮鞋,和腕間一塊百達翡麗古典係列的表,整身打扮穩穩妥妥的,跟他的人一樣,清秀、冷峻,卻又貴氣逼人。
這就是楚放。
他腰微微傾斜,一手支著頭,一手正在茶幾上轉著一塊硬幣。聽到門響的聲音,他連眼都也沒抬,就按下旋轉的硬幣,敲了敲茶幾的邊緣。
傅佳音走過去,發現那裏正放著一張簇新的銀行卡,看樣子是才辦的。
“幹什麼?”她警惕地倒退了一步。
楚放低眸,又轉動起指下的硬幣:“這張卡是你的工資卡,我會定期給你打錢。柴米油鹽醬醋茶,家裏缺什麼了你就買,不過刷卡時記得打印憑條,我會定期過目的。”
見她站在原地不走,楚放挑起一邊的眉毛,說:“還有什麼事?”
傅佳音不可思議地笑了兩聲:“你把我當保姆嗎?”
瞥了眼自己的腕,楚放漫不經心地說:“八點我要去事務所,給你四十分鍾的時間給我做份早餐。家裏沒有食材了,出了小區左拐一千米就有超市,你現在出發還來得及。”
“楚放!”傅佳音張了張嘴,大約這輩子都沒見過對她這麼頤指氣使的男人。
“你不會做飯?”楚放回頭問了句。
說話時,他俊眸微緊,刀鋒似的眉頭也攢在了一起。似乎是在說,身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已婚婦女,居然連飯都不會做?
一種說不清的危機感鋪天蓋地的襲來,傅佳音咬咬唇,半天才迸出一句話:“我隻是不想給你做飯。”
楚放聞言,唇角一勾忽然站起來。
眼看他徑直走過來,傅佳音感到一股居高臨下的壓力,她緊抿著唇,下意識的後退,手卻觸到身後的牆壁,已經是避無可避。
偏偏眼前這個男人還優雅地俯下腰,食指修長,觸向她裙子的肩帶。
“你想幹什麼?”心跳驀然間漏了半拍,傅佳音匆忙地護住自己的前胸。
楚放輕笑著,手指在她的身前戛然而止,語氣依舊冷淡,不近人情:“還有,這條裙子已經扣在這個月的工資裏了,以後不要隨便碰我的衣服。”
他說完就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外間走。
從未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傅佳音驚得都不知說什麼好:“你——”
楚放又頓足,低頭看了眼腕表,淡淡說:“你現在隻有三十五分鍾了。”他說著,空著的右手倏然間揚起,寬大的掌心裏,一枚鑽戒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