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予?”傅佳音震驚地回頭,眼前,挺拔的身影,英俊的輪廓,深邃的眼,分明就是她的丈夫無疑。而他的身後則是一臉緊張的蘇拉。
丁湛予就像根本不認識她般,隻是鐵青著臉走過來,盯著黃騰:“這是怎麼回事?”
黃騰一慌,像攆走什麼垃圾似的推開傅佳音,念念有詞地解釋道:“丁總,這個女人,哼,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想對我進行性賄賂,以謀求升職。”
傅佳音頓時怔住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黃騰,又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她現在衣衫不整地,還整個人都趴在黃騰的身上,這個局麵看起來竟然真的像是她在主動獻身。
她心裏一驚,如同觸電般地站起來,轉過頭手足無措地看向屋裏的眾人。門外已經有一些員工圍過來看熱鬧,他們目光犀利夾著諷刺,一道道如箭矢般,直刺傅佳音的心口。
整個人如同被浸泡在冷水裏般,傅佳音咬緊了櫻唇,仿佛又回到四年前在法庭上被認定有罪的那一幕。那樣暗無天日的驚恐。
通風報信的蘇拉,終於忍不住了,站出來替她打抱不平:“丁總,佳音不是這樣的人。”
傅佳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一瞬間鼻腔裏也澀澀的。她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沒想到,蘇拉竟然肯為她仗義執言。
可是,丁湛予卻不冷不熱地吩咐蘇拉:“你先出去。”
“可是……”蘇拉猶豫不決地看了眼丁湛予,大概是礙於身份,最終還是妥協。
“是,丁總。”臨走之前,她還擔憂地看了看傅佳音,然後把門小心翼翼地關上。
傅佳音的心裏卻恍然一震:“丁總?”
她回頭目不轉睛地望著丁湛予:“這家公司居然是你的?”他不是在幫爸爸管理傅氏嗎?怎麼會有閑工夫來自己開公司?
丁湛予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黃騰卻轉而接了口:“丁總,你剛才也看到了,這個女人企圖對我進行性賄賂,眾目睽睽下她總沒辦法抵賴吧!”
“他說的話,你都相信嗎?”沒想到黃騰居然倒打一耙,傅佳音不理他,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丁湛予。
她不是沒辦法解釋,她隻是希望他能站出來。就像從前他們戀愛時一樣。
可是,丁湛予卻隻是輕啟薄唇,淡淡地說:“為什麼不相信?”
幹澀的眼角沒有淚水,傅佳音死命握住拳頭,聲音幾乎是嘶喊:“要對我性騷擾的是他,你剛才明明都看到的!”
丁湛予看著她,冷漠的眼睛在背光的黑暗中閃爍:“如果你有異議,我不介意送你們二人去警局。另外,我剛才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一句猶如一劑毒針注入到傅佳音的身體裏,帶來蝕骨之痛。
緊接著,黃騰又拉起她的手臂:“丁總說得對,大不了咱們去警局。你敢不敢去?”
“我不去,”一聽到警局,傅佳音慌了,她不管不顧地拉住丁湛予的手,“湛予,你聽我說,我……”
她想告訴丁湛予沒有做過那樣的事,她是被冤枉的;她想告訴丁湛予她其實很怕,四年前被送入警局的那些日子幾乎是她夜夜都無法忘懷的噩夢,她真的好怕。
“放手。”可丁湛予的回答卻冷硬而幹脆,直截了當地粉碎了她的期盼。
心在滴著血,傅佳音鬆開他向後退了一步,她看著他,心痛到了極致,反而流不出淚,隻是笑得心酸:“為什麼非要逼著我恨你不可?”
似乎被什麼觸動了心腸,丁湛予的脊背一僵,轉過身漠然地對著黃騰:“帶她去警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