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眉頭微蹙了蹙,又怕攝政王看出破綻來,連忙又綻了笑臉,“我與兄長還要一起去南境,一路上機會多的是。”
攝政王瞧出沈筠棠今早有些不對,但一時又想不出來因為什麼,隻要暫時放棄了他霸道的想法。
在顏大夫的農家院裏將養了兩,攝政王就提出了盡快出發的去南境的想法。
沈筠棠沒有異議,他一提這個建議她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沈筠棠早就從顏夫人那裏知道了攝政王的真實情況,他胸口的傷勢隻不過差長肉痊愈而已,餘毒本就沒什麼,後來更是被顏大夫拔出的幹幹淨淨。
如果不是他裝模作樣,在顏大夫診治完的第二日就能出發了。
沈筠棠忍耐著也不拆穿他,由著他每日的折騰,直到自己提出來重新出發。
南境事情本就緊急,要不是為了將這戲做足,攝政王也不會故意在顏大夫這裏耽擱兩三日的時間。
昨夜秦醜給攝政王帶來消息,南境榕城的形勢再度惡化,否則今日攝政王也不會斟酌著與沈筠棠開口提離開顏大夫的農院。
第三日一早,顏大夫夫妻將兩人送到村口,看著兩人騎著一匹馬消失在村口的路上,顏夫人瞧著延伸到遠處的路,突然一句話從嘴裏蹦了出來,“遠遠瞧著背影,還以為是一對夫妻呢!”
站在旁邊的顏大夫猛然被夫人這句話炸了一下,腦海中突然回放著這幾日與沈筠棠相處的情形來,頓時,他恍然大悟。
那位公子可不就是個女子!夫人冷不丁這麼好似也沒什麼問題。
隻是不知道秦少爺可知道公子的身份?或者兩人本來就是兄妹?
不過兩人都已離開,這幾日相處也能瞧出他們身份不凡,日後恐怕是不會再有相見的日子了,人生過客,他們夫妻兩也不用想的太多了。
這邊顏大夫夫妻恢複了平靜安逸的生活,沈筠棠卻還在“水深火熱”之中。
攝政王傷勢好了一半,雖然不用沈筠棠帶著他騎馬,但此時兩人仍然隻有一匹玄色的馬匹,這附近都是村落和鎮,剛過完年,元宵節還沒到呢,就算有的鎮上有市集有馬市,但在年節期間也不會開。
所以盡管攝政王傷勢“好了些”,沈筠棠也不得不繼續與他同乘。
與以往她控馬還不一樣,因為這玄馬與攝政王親近許多,如今兩人同乘的時候都是由攝政王坐在後麵並且控製著馬匹。
因為要趕路程和時間,這一路行程都要加快,為了防止坐在馬背上過分顛簸,攝政王總是在身後緊緊地抱著沈筠棠,好像她是他懷中的包裹一樣,抖動的幅度大一點就會掉下去。
這般南下行了幾日,沈筠棠當真是苦不堪言。
而攝政王一路上還不時裝作傷口複發了的樣子,指使著沈筠棠做這做那。
按照顏夫人的話來推斷,攝政王這個時候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哪裏會複發。
沈筠棠憋著氣,雖然知道真相,可為了不暴露自己,還不得不聽候他的差遣。
不過這還不算是讓沈筠棠最難捱的。
攝政王與她離開了顏大夫家後,騎馬南下的速度並不慢,隻三四日時間就已經出了北邊的盛昌府地界兒,過了成河離南境就更近一步。
隨著離南境越來越近,沈筠棠很快就發現這氣溫越來越熱……
她從京城出來的時候還穿著皮裘披風,厚厚的蟒袍,內裏還縫了山羊毛保暖,可這才到成河附近,身上的棉衣裳就完全穿不住了……
這氣溫就像是現代四五月時候的氣溫,大約二十多度,應該是早晚穿薄外套的季節。
而到這個時候,沈筠棠也才反應過來南境或許就像是在現代華夏時的西雙版納那類的地方,在別處二月份左右還大雪紛飛的時候,他們那反而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
意識到這一點,沈筠棠猶如遭逢晴霹靂,臉色瞬間煞白起來。
這要是到了南境,氣真如夏日一般,那她這身形如何才能毫無破綻的遮掩……
沈筠棠一時間突然開始焦慮起來。
今日氣有些反常,還沒到午時,氣溫就已經升了上來,日頭烈烈,好似要將路上行人烤焦一般,他們大約還有半日就能到成河中段,那裏有大燕目前第二大的水路港口,隸屬於嘉陵府,靖州就在旁邊。
這幾日,攝政王以各種理由推拒走大城市路過,什麼他目前還受著傷,萬一被朝堂之中有心人發現危險重重,什麼官道歲平整,但卻繞了遠路,他們如果要走,去南境一路上就要多行幾日,時局變化詭秘,多了三兩日,不定榕城朋黨就成規模了……
反正他理由多的很,將沈筠棠堵的啞口無言。沈筠棠也隻能先暫且默默忍受著與他同乘一匹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