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曼望著窗外冰封的湖泊,挖苦道:“如果兩手空空去找他們,說不定會讓我們一直呆到奧涅加湖冰雪融化的那一天。”
元首納悶:“他們明明看到這是一輛現代化的裝甲列車,如果是在德國,早就暢通無阻了。”
渴望盡快到達殺戮戰場的卡爾梅克人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真想帶突擊隊上去,占領這座木頭做的火車站。”
元首與鮑曼到小房間裏商量事情去了。麗達到自己的車廂,十分鍾後,她煥然一新地走出來了:她穿著沒有軍銜標識的灰綠色軍大衣,微微卷起的褐色頭發紮成一條輕鬆活潑的辮子,蒼白的臉上塗抹著淡淡的胭脂,雕塑一樣挺拔的鼻子和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的灰褐色大眼珠,閃著自信與嫵媚的光芒。
卡爾梅克人問她幹什麼去,她神秘地擠眉弄眼:“我去試試。”
她在突擊隊裏巡視了一周,最後挑選出的跟班令人大跌眼鏡:他讓狗蛋隨行,他立馬背起藥箱,被格魯勃斯一把拽下來外加屁股上一腳:“你以為去救死扶傷啊?指不定讓你當龜奴去。”
狗蛋眨吧著眼睛:“啥玩兒?龜奴?管它龜奴還是雞奴,讓火車跑才是爺。”
格魯勃斯瞪眼把他一腳踢開:“你才是雞奴。”雞奸犯最忌諱別人說雞,狗蛋碰到槍口上了。
她蹬蹬地走過大家身邊,義無反顧地下車了,仿佛不是去搞公關,而是執行例行的打靶任務。等元首從房間出來時,麗達已經走遠了。
“她去幹什麼?誰讓她去的?”元首驚詫地問道。當聽到她自己的選擇時,他咕嘟了聲“胡鬧。”然後目瞪口呆地癱坐在椅子上。
李德犯難了。這個麗達以前是蘇聯的色.情間諜,出於職業習慣,她肯定要以犧牲自己來達到目的。這樣一來,豈不是給他戴綠帽子了嗎?但是他與麗達的關係還沒有公開,他對她太上心不是不打自招了嗎?反過來一想,麗達不過是他偶然消遣的對象,在他心目中連冉妮亞都不如,更別說是愛娃了。等等再說吧,是她自己去的,我又沒讓她去投懷送抱。
約莫過了兩個小時,麗達出現在車站調度室門口,她疲軟地走著,狗蛋先是扶著她,後來進入了角色,當起了名符其實的龜奴,把麗達背在身上。
李德怒氣衝衝地在車廂裏踱步,由於大家以他為中心圍成一圈,他隻能在圈子裏麵轉圈,且越轉越小:“堂堂德意誌帝國元首,我一跺腳,整個歐洲也要動一下,到這裏竟然辦這種下三濫的事來了。”
鮑曼歎息:“這叫自取其辱,放著大門不走,偏偏走旁門邪道。唉!”
李德知道這是他的失誤,但公開認錯影響帝國元首的光輝形象。獨裁國家為尊者諱,元首一貫正確,錯誤隻能別人,就算領導人有錯那也是交學費,當前他的學費由麗達用身體代交了。
米沙不顧阻攔,獨自跑向麗達,並從狗蛋身上抱過麗達,一直把她抱到車前,突擊隊員們七手八腳地把麗達扶上車,穿過兩節車廂來到元首的辦公兼臥室的那節車廂,李德本想埋怨,看到她臉色慘白,把氣都撒在狗蛋身上。麗達反過來勸他,說休息一會就好了。
狗蛋嚷嚷:“癟犢子玩意兒個個像發情的騾子,這下扇兒當得可憐巴幾的……”卡爾梅克人往他嘴上扇了一巴掌:“你見過騾子發情?把今天這事吃進肚子裏,如果我聽到你嘮叨撕破你的舌頭。”
冉妮亞撫摸她的臉,麗達推開,氣喘籲籲地說:“我沒有那麼嬌氣,大不了就是與5個牲畜作戰,你幫我弄個熱水袋來,不,我直接到元首房間,你給我打盆熱水。”
米沙牙咬得嘎吱嘎吱響,冉妮亞把麗達扶進房子,元首和鮑曼跟進去了,他也跟在後麵,門哐當一聲關閉了,恍惚間他收不住腳,整個身子撲在鋼甲門上,鼻尖被壓得變了形狀,接著他被人拎起一把推到後麵,卡爾梅克人嘲笑:“幹什麼?你去給她洗下身呀?自作多情。”
麗達向元首彙報說,今晚8點就可以發車,那些人以為車上拉著貴重物品,反複問她,車上是不是還有許多象她這樣的美女,還有美酒。
李德勉強擠出笑容,她再一次安慰元首:“我說過的,就當是打靶歸來。”
元首喊叫:“那不一樣,你打靶可以,讓別人打你的靶,而且是如狼似虎的一群人對付你一個人,我受不了。”
麗達:“沒想到你這麼在意我呀,以前我隻當是完成黨交給的任務,以後我不會這樣幹了,請你原諒我好嗎?”
鮑曼開導她:“對,以後別這樣,讓人誤認為你,咹?”
“誤認什麼?誤認為我是妓女。其實幹我們這行就是妓女,隻不過披著華麗的外衣,打著富麗堂皇的旗號,借著神聖的籍口,編織著形形色.色的騙局。”麗達忽然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