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飛行員摔死了。”冉妮亞嘟噥著剛被放到地上,她“哎喲”一聲叫喊起來,她的鼻子蹭破了,滲出的血水已凍結成冰,手套磨破了,手掌血肉模糊,褲子前麵磨出幾個破洞,一個地方還露出白生生的肉。
“快,狗蛋呢?”李德焦急地問卡爾梅克人,後者喊聲一聲比一聲高:“狗蛋,狗蛋,狗蛋……”未了跳下車親自去找,半天在路邊一棵樹後麵找到他,狗蛋屁股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你的生意來了,死那去了?”
狗蛋邊跑邊提起褲子:“你沒見我解手呀,你踢我屁股,當心沾光。”卡爾梅克人果然低下頭檢查自己的鞋尖,狗蛋乘機跑上了公路。
格魯勃斯向前迎了幾步:“狗娘養的你下崽也不看個時候,元首找你。”
“啊?皇帝召見?隊長怎麼不早說呢?”他飛快地上車翻出藥箱,又跳下車,立足未穩就撒腿往元首車上跑去。
狗蛋用酒精清洗傷口,然後灑上白色的粉末,用紗布和繃帶包緊,又要檢查腿上的傷,卡爾梅克人揶揄:“腿上沒傷,你不會做全身檢查吧”。狗蛋咂叭著嘴:“不檢查怎麼知道有病啊。”
“轟隆!”幾聲巨響,狗蛋抱住藥箱爬到地上。“膽小鬼!”卡爾梅克人習慣地抬起腳,看到元首正盯著他,怏怏地放下。
“幹什麼呢?”冉妮亞柔聲問道。卡爾梅克人歉意地說:“沒什麼,鬧著玩兒呢。”“不,我指爆炸。”她說。幾個人異口同聲地答複:“工兵在地上炸出墓穴,準備埋葬陣亡的士兵。”
鮑曼開著善意的玩笑:“大美人,你的表演反差也太大了吧?”冉妮亞不明其意,鮑曼笑答:“你去的時候威風凜凜地給眾人表演單人單騎空中飛車,回來時卻像等待出售的豬肉一樣,吊在鐵鉤子上。”大家哄笑,卡爾梅克人乘機占便宜:“去時英雄,回時狗熊。哎喲——”膝蓋骨上挨了一腳。
元首與莫德爾到正在掩埋陣亡者的墓地旁轉了一圍,脫帽默哀一分鍾後上車,莫德爾擠上元首的裝甲車,趕走了無關人員,坐到車尾機槍的鐵凳子上,他是來掌握情況來的。
裝甲車隊緩緩開動了,冉妮亞也緩緩講述著她的探險之旅:“那架轟炸機是圖2,你們知道機腹裏的密集陣是什麼嗎?是排列整齊的波波莎衝鋒槍呀,有80多枝耶。”
鮑曼倒吸了一口氣:“怪不得火力那麼猛,簡直像掃帚一樣。”麗達長出了一口氣:“幸虧是衝鋒槍而不是機槍。”莫德爾不以為然:“我以為是什麼秘密武器呢,原來是一堆衝鋒槍啊。”
元首下達指示:“施蒙特,你記下來,回去後專門向軍械部打報告,並抄報給施佩爾。不久後,我要把M42機槍裝上投彈艙裏,這M42理論射速每分鍾1200發,不要多,綁上十挺就夠了,讓俄國人嚐嚐速射機槍組成的戰場掃帚吧。”
後來得知:這就是傳說中的蘇聯圖2雙發中型轟炸機,1940年,蘇聯傑出工程師圖波列夫帶領一批囚犯工程師,在監獄試製成功的,平時裝載航空炸彈,在轟炸地麵有生目標時,在彈艙內換裝88具波波夫衝鋒槍,用7.62毫米子彈形成大麵積的密集的彈雨,猛烈掃射德軍。被稱為“空中喀秋莎”。這是他們的首次參戰,不知深淺的炮兵少校和幾十個德軍士兵成了圖2轟炸機出道的祭品。
說話間,車隊再次經過司令部門前的大街,元首問鮑曼:“我們今天這是第幾次視察這條街道呀?”“五次。”鮑曼一本正經地回答,並向掛在建築物上的德國國旗行注目禮。
裝甲車隊很快追趕上坦克,坦克經過那片樹林時,化裝的蘇軍故技重施,阻攔坦克,為首的坦克慢慢停下來了,等“德軍”到跟前時,坦克猛然加速,把假冒偽劣者卷入履帶,並加足油門,冒著黑煙,向射來子彈的右前方樹林衝擊。
坦克在樹林裏橫衝直撞,壓壞機槍,撞斷碗口粗的樹,向四散而逃的敵人追擊,同軸機槍把墨綠色的針葉鬆打得紛紛揚揚,爆炸的炮彈連人帶枯枝殘葉掀起又落下。
十幾輛坦克和裝甲車衝南邊樹林發起衝鋒,後麵跟著兩個排的步兵,半個小時後,十多個俘虜從樹林中押解出來,有幾個還沒來及脫下德軍服裝就當了俘虜,他們是蘇軍122師偵察連的,奉命捕殺德軍高級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