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為了驗證似地,碼頭了響起炮聲,頃刻之間又歡呼起來,工兵連長又興奮地跑來:“英國軍艦投降了,掛白旗了。”
“胡說八道。”日不落帝國是依靠堅船炮利打出來了,安德裏打死也不相信,俄國人僅僅發射三發炮彈後英國軍艦會投降。
果然,那個連長第三次來報告了,這次滿臉的沮喪:“大水衝了龍王廟了,俄國人向意大利軍艦開炮了。”
碼頭上忙碌起來,俄國人望著一輛輛玩具坦克擁擠在碼頭上,一輛半履帶裝甲車小心翼翼地開到碼頭上,卡爾梅克人用純正的俄語向那裏的俄國人國罵:“日鬼貨們,眼睛長到褲襠裏了?不認識意大利船嗎?”
每到一個新地方,鮑斯特是最忙的人。元首已經安排德國潛艇連夜鋪設40公裏的海底電纜:從德爾納經海邊到賈紮拉,強奸犯負責聯接線路。
卡爾梅克人剛卸下設備,就遇到英軍的又一次進攻,這次英國人生不逢時,意大利炮艦上大小炮對準海濱公路齊放:120毫米炮在英軍馬蒂爾德坦克周圍炸開,炸塌一段公路,使一輛坦克掉入海裏。高射炮嘩啦啦地掃過,把停在海濱公路上的卡車打成一條火龍,英國人的進攻被輕鬆化解了。
一架斯托奇飛機在上空盤旋,可能在尋找降落地點。公路上都是車輛殘骸,沙地裏拉著鐵絲網。小飛機對準一片戈壁灘俯衝下去,到最後關頭才發現那個小沙丘竟然是一輛苫著白布的坦克。
飛機最後一頭紮進海邊沙灘裏,隆美爾未等飛機停穩就跳下來,往前走了十幾步,後麵一聲爆炸,熱浪把他吹倒。飛機滑行到雷區,被五馬分屍。
大難不死的隆美爾滿臉烏黑,軍服襤褸著跑上公路,他沒有時間聽安德裏的彙報,把安德裏和卡明斯基叫來,並讓卡爾梅克人替他作證,召開了一次大發雷霆的會議。兩位德俄指揮官穿著土黃色的短衣褲,而他卻全身披掛,穿著馬靴,馬褲和厚實的灰色緊身短上衣。
隆美爾一見麵就沒有好話:“你們都是屬烏龜的,隻顧得上把頭縮進殼裏。你們不要給我說打破了多少輛英國人的坦克,我隻關心一件事:何時進攻?”
兩個上校大吃一驚:“進攻?”要知道他們孤立無援,受到英國人的兩麵夾擊,自保都謝天謝地了,還要進攻?
安德裏拒絕服從,隆美爾在灼人的酷熱中暴跳如雷,咆哮著罵他是個懦夫,安德裏扯下騎士十字勳章。
這是他在今年初與元首並肩作戰,殲滅蘇軍39集團軍後得來的,剛佩戴了十天。他怒氣衝衝地回敬道:“連元首也沒對我說這種話,把你的話收回去,否則我就把這枚勳章扔在你的腳下。”
隆美爾不為所動,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他轉而對卡明斯基吼叫起來:“別以為你在英國人的道路上扔幾塊攔路石就萬事大吉了,英國人很快就會把你扔的石頭撿起來扔到海裏。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這麼幹,這是下下策,我要沿著公路狠狠地衝過去,撕住英國人一頓暴打。”
寄人籬下的俄國人不敢頂撞,隻得虛心請教:“我應該怎麼辦呢?上將同誌……先生。”
“我要你馬上擔任這支部隊的最高司令官。”隆美爾封官許願,不過對方沒有領情:“我本來就是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你在班加西司令部親封的。”
“好吧,那我再任命一次。看到那些炮兵陣地了嗎?”隆美爾眯縫著眼睛,手指著前方,但給別人的感覺是他的眼光越過英國人的炮兵陣地,投向遙遠的東方,那裏就是托布魯克。
“現在我命令你鑽進坦克,帶人從右麵迂回過去,一直到搗毀英國的炮兵陣地為止。”卡爾梅克人表示異議:“元首交待……”隆美爾馬上打斷他的話:“我隻是搗毀敵人的炮兵,不是進攻,是反擊,反擊知道嗎?”嚴厲的教官說。
卡明斯基跑向最近的那輛T34坦克,安德裏瞥了隆美爾一眼,向他追去:“站住,我告訴你別拿根雞毛當令箭,我帶德軍偵察連從戈壁灘穿過去。你帶俄軍一個營沿著公路進發,聽著,留足預備隊。”
卡爾梅克人眼看沒有說話的機會了,趕忙向安德裏詢問格魯勃斯和米沙的下落,得到回答:“他們拉水去了。”
隆美爾掏出懷表,也朝他倆的背影嚷嚷:“現在是5點正,你們要在6點時摧毀炮兵,並向東大規模偵察。我將命令意大利海軍全力用炮火支援你們。”卡爾梅克人不由地望了一眼意大利炮艦。
隆美爾對卡爾梅克人感慨:“中校,你要向元首如實彙報這裏的情況。要讓手下人聽命多麼不容易啊。”卡爾梅克人分明看見隆美爾臉上大放異彩。以後他多次發現,每當他賭心大發,不顧一切地冒險時,他臉上就是這種亢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