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煮酒論英雄(3 / 3)

“別鬧了,我真覺得有事,你——”李德又動彈了一下,冉妮亞撒嬌著威脅他:“不許生氣,不然我馬上離開這裏。”

元首妥協了,又讓她壓了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下來了,她摁亮床頭頂,點了一枝駱駝香煙,又扭腰晃臀地走到過道,變戲法一般拎著一瓶酒、一隻小羊腿和加餡麵包擺到小茶幾上,招呼他下來。

她給他斟了滿滿一杯子蘇格蘭威士忌送到他嘴唇邊:“沒事,我知道你想喝,少喝點,我不對別人說就行了。”李德提議:“我倆吟詩飲酒,我先說: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你喝”。冉妮亞拿起杯子給他灌進嘴裏。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她給元首敬了一杯,元首馬上還回來了:“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哎,麗達呢?”冉妮亞白了他一眼。

兩人你來我往,半瓶酒下肚,李德已經上頭了,冉妮亞發問道:“哎,那次在中國茶館你喝了白酒的。”

李德笑了:“那次我豁出去了,主要目的是把隆美爾喝翻,結果,那家夥丟了醜,哈哈。”

“我真想問你呢,為什麼呀?”冉妮亞一臉天真,兩杯酒下肚,她的臉上更撩人了,讓元首心裏癢癢,盡管剛才連續作戰了一個小時。

李德壓下邪火,向冉妮亞解釋說,他知道隆美爾酒性不好,主要是想煞一下他的傲氣。此外,曆代統治者駕馭部下的辦法就是抓住他們的把柄,必要時把這當成殺手鐧,讓他們服服帖帖。

“你真壞,我是說,你們男人真壞。”他馬上回答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冉妮亞今晚變成了正義的化身,而平時,好多上不了桌麵的主意就是她出的。

“來,我倆喝個交杯酒。”兩個默默不語,元首打破了沉默:“冉妮亞,你說我壞,我得承認。拿破侖說過:在政治上隻有頭腦而沒有良心的。目標無尚崇高,手段在所不惜。凡成大事者,必須要像鐵血宰相俾斯麥一樣心如鐵石,意誌如鋼,任何一個政治家:腓特烈二世,亞曆山大,成吉思汗,凱撒,拿破侖無不這樣。他們雖然離開了這個世界,卻名垂青史,征服者這個名字,是對政治家的最高榮譽稱號。”

李德喝了一杯酒,看到冉妮亞含情脈脈地望著他,轉到當前世界局勢:“當今世界,英雄輩出,比如羅斯福。”冉妮亞看到他身軀微微一顫,她觸動了他的夢魘:隻要提起羅斯福,他都要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雙重恐懼:他害怕美國巨大的工業能力和先進的科技力量,害怕那個得過小兒麻痹症的癱子,正是羅斯福,扯起中立的大旗,像躲藏在網上的蜘蛛一樣,一點點、一寸寸地把美國引進戰爭,甚至誘發半吊子政治家和二百五軍人突襲珍珠港,一舉掃清了美國參戰的障礙。

“丘吉爾是個感情用事的瘋子,他的畢生目標是意氣用事,那怕把大英帝國丟個精光,他也會與德國作對到底的。日本人也是歇斯底裏的動物,中國的蔣介石委員長是個怕老婆,而斯大林是個冷靜而殘酷無情的對手。”

“在我們這邊,墨索裏尼其實很有頭腦,是法西斯是元老人物,隻不過他這頭獅子領著一群羊打仗,那有不失敗的?法國的貝當元帥是個老朽,天知道他一天想什麼,我懷疑他上廁所能不能自己解開褲帶。羅馬尼亞的安東尼斯庫不錯,隻是太貪財,他竟然要求德國用黃金買他的石油,他想過沒有,萬一戰爭失敗,那些黃金會落入斯大林的口袋。”

冉妮亞不由打了個寒戰,一把奪取他的杯子,突然有人敲門,兩人麵麵相覷,接著又響起三長兩短的暗號,冉妮亞打開門,麗達一陣風似進來了,頭發和上身濕透了。

麗達邊脫衣邊快聲快語地說:“我知道你們會在這裏,我沒有鑰匙。阿道夫,情況似乎有點不妙……”她困難地脫靴子,冉妮亞上前幫忙,麗達疼得咧了下嘴,接著說:“隆美爾失蹤了,卡爾梅克人不知道怎麼搞的,過了幾個小時後才發現找不到他了。”

“我給你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叫我阿道夫。”李德怏怏不樂地說,麗達難得地開了句玩笑:“好吧,以後我倒著叫,叫你夫道阿。”

麗達披著被子仍在顫動,她讓冉妮亞給她端來一杯酒,喝了後感覺好多了,三人你瞪我、我看你,空氣裏充滿詭譎又淫蘼的味道。冉妮亞與麗達同時指向元首:“雙飛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