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希特勒背情人(1 / 2)

太陽偏西,血一般的紅,水麵上一條耀人眼睛的廣闊的光波,從海洋的邊際直伸到小船邊沿。

前麵道路堵塞,一長列坦克把道路堵塞得嚴嚴實實,冉妮亞把馬爾他旅遊圖放在方向盤前,雙方研究的結果,決定抄近路回到首都。

奔馳車調頭,離開公路拐入一條狹窄的鄉間土路,警衛車也兜了個圈子,衝過小路入口中,又忙不迭地倒退,緊跟在奔馳車後麵。

汽車越往裏越荒涼,所謂的路不過是遍地砂石上留著兩條車轍,周圍一片荒蕪,長著一些矮小的荒草,看起來不像是地中海的旅遊勝地,更像上到了美國西部或中國的大西北。冉妮亞咒罵著躲避石頭,石子不斷打在車底5毫米的鋼板上,前麵的路更加凹凸不平,以致於兩人打開退堂鼓了。

冉妮亞一邊駕駛車輛,一邊轉過頭望著後麵的警衛車咕嘟著:“不對呀頭兒,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說話間她看到警衛車在一陣刺耳的石頭刮擦聲中衝上前來,猛然橫擋在奔馳車前麵,接著一聲巨響,車頭一下子變成金屬碎片,亂石與人的肢體飛濺,煙塵與血霧籠罩。

爆炸蹦起的石頭打在防彈玻璃上,德國萊茵公司的產品的確過硬,玻璃碎裂成無數點點滴滴但沒有噴濺到車裏,但其它地方卻沒有這麼幸運,一塊地雷破片竟然衝破底甲,嵌入冉妮亞的右腳掌,鮮血慢慢流淌。

冉妮亞在最後時刻踩死了刹車,巨大的慣性把元首從後排摔到冉妮亞的後背上,她的頭也與擋風玻璃發生了親密接觸,蹭弄破了頭皮,鮮血糊住了雙眼。

李德腦子裏一陣空白,冉妮亞強忍著疼痛,右手伸向副駕駛座前麵的雜物箱,那裏備有急救藥品。元首隨即反應過來,忙不迭地取出繃帶和止血粉要給她頭上包紮,她嗔怪道:“包頭幹什麼?腳,快點。”

李德跑下車,重新上到駕駛室駕駛位置,笨手笨腳地拽出她的腳放到坐位上,她不停地罵著:“慢點,平時老是我們伺候你,什麼都不會幹,哎喲……”

一塊打火機般大小的彈片戳進她的腳掌,他犯了個錯誤:拔掉了彈片,頓時血流如注,冉妮亞一邊哀嚎,一邊抱住他的頭:“我不想死呀,我的血要流幹了,你想謀殺我呀,快把止血粉全倒在傷口上,你這個笨蛋。”

元首把整包止血粉全倒在她腳掌上,把所有的繃帶全纏繞在腳上,把她的腳變成了個大饅頭,他越幹越順手,從坐墊上撕下一塊布包紮頭,發現頭皮上的傷口凝固了,他喘了一口氣,便給她清洗臉上的傷口。

腳上的白饅頭滲出血,冉妮亞平靜下來了,疼痛讓她花容失色,臉上露出了笑容:“很抱歉,讓你受累了。哎,你應該看看那邊車上。”

桶車的車頭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駕駛室的兩人成為一堆碎肉,後排的三人中,隻有最右邊的還剩下一口氣,其他兩人渾身是血,胸脯的肉蕩然無存,露出白森森的斷骨。李德試圖把還有一口氣的士兵扶下車,冉妮亞在那邊叫喊著:“別動,一動他就完了,你想謀殺他呀。”

元首故技重施,從座椅上撕布,可是很奇怪,同樣的麵料,剛才給冉妮亞包紮時一下子撕破了,現在卻撕不動,隻得把牙齒也用上。“水。”他看到因失血過多而麵色慘白的德軍警衛正睜著求助的眼神望著他,旁邊是他斷成兩截的胳膊和背包。

李德迅速拿來水,警衛本能地吸吮了幾口,從牙縫裏吐出一個詞,然後一歪,停止了動作。他聽到他最後喊的是“媽媽。”

“媽媽。”一陣酸楚湧上他的心頭。在戈培爾拍攝的電影裏,德軍士兵陣亡前喊的無一例外是“元首。”現在元首正在他麵前,還給他喂水,他卻呼喚的是“媽媽。”元首明白,這就是臨終前人之本能:年輕士兵呼喊母親,中年士兵牽掛著妻子,年老的人喊叫著兒子。

元首莊嚴地敬了個軍禮,眼望四周,盡是荒無人煙,前麵的碎石路上豎起不小不一的寫有“此處地雷”的幾塊牌子。事情很清楚:冉妮亞回頭時車正駛進雷區,警衛車司機奮不顧身地衝上去,用自己的鮮血挽救了他們的生命。他轉到駕駛員位置,記起開車的是他的小同鄉,如今變成座椅上的一堆碎屑,去年年底的情景在眼前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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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岸一處構築良好的前哨陣地上,孤零零架著一挺MG34通用機槍,槍口直指東方,機槍後麵空蕩蕩的,幾個士兵蜷縮在掩體角落的小火堆旁在瑟瑟發抖,見到他們敬愛的元首,驚異地用帶著女式手套的手敬禮。

“冷嗎?我的士兵們。”李德蹲下來,從手套中抽出手,撫摸著年齡最小士兵的臉,臉很冷。

士兵盡力控製著顫動的下巴,吐出一連串顫音:“不……冷……冷……冷”

“家那的?父母還好嗎?”李德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