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培爾在她小屁屁上拍了一巴掌,小姑娘哭了,瑪格達心疼地抱過去,愛娃在戈培爾胳臂上打了一下:“童言無忌,你跟孩子較什麼勁兒?”
兩個以前的女孩子帶著6個小孩子在岸邊漫步,元首與戈培爾並肩默默走向棕櫚樹,愛娃說的沒錯,清晨的風吹透單衣,讓他打了個氣勢磅礴的噴嚏,動靜大得讓遠處的愛娃和瑪格達向這邊扭頭。
李德打破了沉默:“戈培爾,我發現這兩天你悶悶不樂,昨晚你與凱特爾去看《魔笛》,據說看了一半就出去了,究竟有什麼事呢?”
“你的消息太靈了。”戈培爾苦笑了一下,“魔笛我看過十八遍了,所以我中途退出來了。”
“聽說你出來後一個人在大港貨運室附近徘徊了兩個小時。”李德轉到他麵前堵住去路:“你盯著我的眼睛。”
戈培爾用無神而驚慌的眼神掃了他一眼,試圖從旁邊繞過,李德不客氣起來:“戈培爾,我還不了解你,你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如果沒有大事,你定然不會這樣消沉。現在正值戰亂之秋,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究竟有什麼事,值得我提高聲音反複動員你說嗎?”
戈培爾眼眶濕潤了,抓住元首的手:“我辜負了您的期望,沒管理好國內,其實五天前我就應該向你彙報,我怕你分心,所以……”
李德聽著聽著,頭發一根根豎起來了。他在前線的這幾天裏,南德竟然發生了嚴重的政治事件:慕尼黑發生學生運動並漫延到整個巴伐利亞,農民拒絕送牛奶,出租車停運,父母們堵住學校校門或帶走他們的孩子。慕尼黑的弗賴辛的紅衣主教抗議納粹不斷毀滅公眾生活中的基督教,一些慕尼黑大學生散發反對納粹黨和政府的傳單,號召工人們開展大罷工。
事情的導火索是一個禮拜前,巴伐利亞州文化部長阿道夫?瓦格納宣布十字架、教會飾品和宗教畫“在我們的學校中沒有位置”並下令逐步移除它們。巴伐利亞是納粹主義的滋生地,但它也是一個熱誠的天主教地區。這裏民風強悍,曆來就有獨立傾向,現在終於出事了。
“你是怎麼處置的?”元首掏出手帕探試頭上的冷汗。戈培爾說,已經逮捕了幾十個,他從柏林派出一些政府工作人員組成的工作組進駐各個大學和六年製中學,聯邦警察也日夜巡邏,密切注視事態擴大。
“回去開會”。元首匆匆忙忙往回走。“慕尼黑出事了。”他問愛娃難道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麼,愛娃輕描淡寫地說:“都怪你的這位總理,對老百姓的什麼都要幹涉,不過我隻看到一次和平遊行,挺有秩序的。”
這是他召開的最倉促的政治局會議,德國政治局委員們坐在客房的床和沙發上,冉妮亞急匆匆地拿著記錄本趕來,與正要出門的愛娃撞了個滿懷。本來要到其他房間回避的愛娃疑惑地望了她一眼,重新回到房間“收拾”衣服,在衛生間裏又洗又擦。李德想讓她出去,剛要張嘴,被鮑曼製止。
李德開宗明義道:“迫使大家中止旅遊的原因是因為後方發生了令人不快的事件。我和鮑曼在前方浴血奮戰,需要你們做好後方的工作,可是你們呢?我最生氣的不是事件本身。戰爭期間什麼事都會發生,主要是你們沒向我彙報,以致事情越鬧越大。好吧,響鼓不用重擂,圍繞三個字大家發表意見:怎麼辦?”
戈林馬上解釋道:“我作為副元首,應該承擔一定的責任。但我不同意元首說的話。我們不是要對元首搞封鎖,恰恰相反……”
他的話馬上被希姆萊打斷:“明明是封鎖,這是禿子上的虱子,明擺著嘛。當然大家的出發點是好的。元首正在前線……”
“別扯遠了。我再重複一遍:談談怎麼辦?每人發表意見,從希姆萊開始。”李德高聲截斷他的變相解釋,眼睛像探照燈一般向每個人身上掃過。
希姆萊對元首打斷他的話頭沒有一點為難,他義形於色地吼叫:“這是一起嚴重的政治事件,蓋世太保負責人穆勒向我彙報說,一些大學生公然提出讓納粹黨下台。我們付出了幾千名同誌們的鮮血,曆盡艱辛才奪取政權,你幾個小屁孩子說下台就下台?真是異想天開。對一小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必須嚴懲。我的意見,該抓的抓,該關的關,決不姑息,否則,就是對人民的犯罪。”
凱特爾表態:“當然,對一部分不明真相,受蒙蔽的群眾,還是要以教育為主的嘛。我們群眾團體將全力支持黨的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