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節 瑞芬斯塔爾的傳奇(1 / 3)

賓主們很晚才回到上薩爾茨堡,李德醉洶洶地回到房間,愛娃還在等待。她嗔怪他喝了酒。李德巍顫顫地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杯?”愛娃上下打量著他。李德狠狠地甩手,手指頭碰到床頭上也不覺得痛:“一瓶,我們幾人就喝了一瓶伏特加,伍爾德非要讓我陪他喝一杯,說不抽煙、不喝酒,死了不如一條狗。”

李德半個屁股坐在床沿上,把襪子隨手扔向床,有一隻扔到愛娃的臉上,她厭惡地躲開。

他自顧自地笑著,嘴裏含糊不清地嚷嚷:“愛娃,你沒見日本大使的樣子。那個日本人出大醜了,小日本平時喝慣了清酒,隻喝了一杯伏特加就吐了,嘿嘿,從鼻子裏吐出來了,仁丹胡子上沾滿了……”

“別惡心了。”愛娃打斷他的話。李德躺到床上,愛娃把他擠下床,嫌他沒洗腳。他樂嗬嗬地把腳伸到她麵前讓她聞。愛娃氣呼呼地背轉過身。

李德咕隆著把她的身子扳過來,問她為什麼不高興,她歎息了一聲,哀怨地說,他多留一天本來很高興的,沒承想例假提前兩天來了,今晚辦不成事情了。

李德也有點掃興,他想成心氣氣她,惡毒地說:“人常說小姨子的半個屁股是姐夫的,你不方便,幹脆讓妹妹來好了,嘻嘻。”

愛娃一下子坐起身來,杏目圓睜地指著他:“我警告你,不許你打格利特的主意。你們這些鄉巴佬就是沒教養,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鄉巴佬怎麼了?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李德悻悻然想睡覺,不料樹欲靜而風不止,愛娃喋喋不休開了,專門撿他的痛處說,說他是近親結婚的產物。這下把他惹火了,猝然翻起身甩手一巴掌。

愛娃哭了,哭得很傷心,未了她夾起被子到客廳睡去了。李德也酒勁上頭,睡著了。

半夜裏他被弄醒,愛娃鑽進他的被子裏,身子在微微抖動:“我做了個惡夢,夢見我又掉進冰窟窿裏了。”

李德憐愛地抱緊她,兩人又親密無間了,屋子裏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早餐後,李德、戈林與鮑曼到車站上送行,大島浩悄悄問起調停的事,李德猛一拍腦袋:昨天與伍爾德會談時滿腦子都是石油,把充當中間人的事忘記了。幸虧人家還未離開。他讓人把伍爾德叫到跟前,對方屁顛屁顛地跑來了。今天,鮑曼給這些外交官們送了一些禮品,他以為元首還要送他個紀念品哩。

李德把日本天皇請求停戰的意思告訴了伍爾德,對方馬上變了色,故意提高聲音,成心讓日本人聽見:“希特勒先生,如果我向國內報告說,日本在卑劣地偷襲後現在提出停戰,我相信,我會被憤怒的民眾撕成碎片的。”

李德向不遠處的大島浩雙手一攤,臉上盡量裝出悲哀的樣子,心裏卻樂開了花:“想停戰,哼。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你把美國挑逗起來了,現在又想停戰,讓人家全力以赴對付我、沒門。連窗戶都沒有。”

大島浩沮喪到了極點。齊亞諾給他加重負擔:“前年我嶽父勸過你們,讓你們不要招惹美國,你們不聽。人家是山姆大叔。”

大島浩臉漲得通紅,猛然爆發了:“八格牙魯。科諾八格牙魯。”他有理由生氣,因為天皇交給他的任務一件都沒有完成。有一陣子李德懷疑他會不會破腹自殺。

列車離開了上爾茨堡車站,第三帝國元首和他的同誌們與客人揮手告別,外交部禮賓司司長今天早上專程從柏林趕來迎接他們回柏林。

李德與戈林、鮑曼準備回到上薩爾茨堡,戈林極力縱容元首回柏林:“瑞芬斯塔爾女士在柏林等你一個禮拜了,她說,如果今天見不到你,她就要趕到這裏來了。”

李德擺手:“別別別,千萬別讓她到這裏來,你還嫌我不夠亂呀,昨晚我跟愛娃美美吵了一架。我們還是到柏林吧。”

他給愛娃掛了個電話後,與戈林和鮑曼匆匆忙忙趕往慕尼黑飛機場。李德坐在飛機上,頭腦中梳理著有關這個傳奇女人的傳奇故事……

看過《意誌的勝利》的人對瑞芬斯塔爾並不陌生。她是第三帝國的舞蹈家、電影演員、導演、製片人、攝影家、作家,《時代》周刊評選二十世紀一百位最重要藝術家中惟一一位女性。這是一位多才多藝的傳奇式人物,具有極高的、公認的天賦和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