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節 德意誌中東軍團(1 / 2)

驅車沿基爾庫克—埃爾比勒公路向北行進了3公裏,踏上了前往埃爾比勒的道路,也進入了最難行的一段路。埃爾比勒是庫爾德最大的城市,位於基爾庫克以北100多公裏處。在裸.露著岩石的砂山上很少有綠色,方圓幾平方公裏以內隻見到一棵小樹有氣無力地隨風搖曳,一陣風吹來,滿山遍野灰蒙蒙一片。一條不足十米的砂石路盤旋而上,一會插.入雲端,一會墜落穀底。

李德看到,一支德軍醫療隊正沿公路緩慢行進,一隊士兵背負著全部裝備沿著路邊艱難跋涉。偶發還有羊群與軍人爭道。一路上英軍留下的掩體工事、一條條沙袋和荊棘狀的一道道鐵絲網不時進入視線。泥地上,坦克車留下的印記清晰可見,這是昨晚德軍裝甲部隊調動的痕跡。

埃爾比勒和基爾庫克之間的小城阿勒通庫普裏構築有新的防禦工事。阿勒通庫普裏有一道天然防線——大體沿東西方向流向的小紮卜河。橋上有一個班的德軍駐守,一挺老掉牙的馬克沁機槍有意無意地對著來車。

一輛半履帶裝甲車一頭栽進河裏,幾個士兵在旁邊忙碌著。在前麵的公路邊上,一名德軍少校一瘸一拐地走著,聽到聲音轉身攔車,當看到車前擋風玻璃上寫著“德軍中東集團軍司令部”字樣時,失望地放下了手。

轎車行駛在山脊,不時看到掉進山溝裏的坦克和車輛。令李德惱火的是一路上有4輛新型豹式掉進了山崖。他心痛地對鮑曼嚷嚷:“馬丁,這些人也不小心點,這可是名符其實的豹子呀。”

李德沒聽到回音,轉身一看,鮑曼正呼呼大睡,而他全然不知這位最忠實的人早已經進入夢鄉,在做白日夢。皆因他的打鼾、放屁、磨牙三部曲統統失效:引擎聲掩蓋了鼾聲,車震治好了磨牙的毛病,中午法本公司的項目經理請他們烤魚,烤魚裏氣體少,想放屁也放不出來。

元首轉向戈林。他的副手從早到現在萎靡不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李德以為他昨晚喝多了,或則坐長途汽車,讓一向養尊處優的他受不了。

“你不舒服?”元首關心地問道。戈林勉強地笑了笑,扭頭窗外欣賞風景去了——盡管外麵隻有光禿禿的山頭。

大轎車翻過一座山又越過一道嶺,似乎永遠也走不完的山。酷暑難忍,寂寞難耐,車上的人都昏昏欲睡,鮑曼睜開眼睛望了外麵一眼,又接著睡了。

最難以忍受的是一路上換防的德軍士兵。在這崇山峻嶺中,德意誌第三帝國的士兵們背負著20公斤的背包外加5公升的塑料水桶艱難跋涉,皮膚曬得黝黑,腰帶上掛著鋼盔,在攝氏四十五度的高溫下一個個變成了小水塔:頭上升騰著熱氣,渾身流淌著汗水,唯一支撐他們的是對元首和帝國的忠誠以及一刻也不能離開的水桶。不斷有士兵中暑倒下,後麵的幾輛卡車上裝滿了中暑的士兵。

左麵的一座山坡上新矗立起一座墳墓,覆蓋著不知道從那裏采來的小黃花,前麵是用兩枝破槍交叉綁起來的十字架,鋼盔扣在上麵。

在高溫天氣中,人的體能消耗明顯增大,還可能導致人體生理失調,引發疾病,甚至傳染病。在北非和中東戰役中,勞師遠征的德軍士兵適應不了沙漠上強烈的日光照射和高溫,發生中暑、熱痙攣等現象,造成超常的非戰鬥減員。德軍士兵的武器和防護裝備加起來約20公斤,背著它們在滾燙的沙漠中走一趟很不容易。由於出汗多,人需要增加飲水量,而水在沙漠中比油還要寶貴。

在這樣的天氣裏,依靠雙腿丈量每一寸地的步兵們羨慕驅車行進的裝甲兵,坦克兵們反過來羨慕步兵的自由自在,因為在夏季50℃的高溫中,坦克了變成烤箱。

除了原來的非洲軍團老戰士外,埃及戰役後陸續新增的五個軍均是從東線和其他戰區調來的,沙漠和戈壁戰場對他們來說是陌生的。新戰場的日子不好過,他們必須徹底更變作戰方式、改進裝備,及改變生活習慣。初期派往北非的軍隊必須通過體格檢查。熱帶疾病仍然是他們兵員耗損的一個主因。

中東集團軍和其後的中東集團軍部隊的服裝不同於普通部隊,其製服皆為純棉,每人分發了一件熱帶用大衣,這是冬天晚上氣溫急降時使用的。其他服裝包括帆布綁腿,這種綁腿比德軍製式皮綁腿容易散熱,不易龜裂,因此在沙漠中比較耐用。每人發放一副反光的防沙眼鏡,還有一隻大水壺,裏麵裝滿了散發著汽油味道的水。除了這些服裝的改換之外,所有車輛也加噴了土黃色的熱代偽造迷彩,及後來變成兵團代表的棕櫚樹標誌。

部隊初到中東時,可以獲得一段休息時間,以便適應熱帶氣候,與在冬天晚上的急劇氣溫變化。但是到後來戰事激烈時,新來部隊就無此奢侈了。來這裏的士兵有獲海外補貼,所以一些人奔著士兵每人每天2馬克、軍官3馬克的補貼誌願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