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踏上征程(2 / 3)

愛娃向那邊瞅瞅,對施佩爾聳聳肩膀,雙手一攤,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回答:“工作?我有權利聽他倆談情說愛。”

“我再說一遍,不要幹擾元首的軍國大事。”施佩爾叮囑道。愛娃不耐煩了,俯下身子在他耳邊吹著熱風:“我是德國第一夫人,你太小瞧我了。”說完在他臉上輕拍了一下,扭動腰枝走了。

施佩爾苦笑了一下,幹脆由她去吧,他從隨時隨地帶在身邊的黑色背包裏掏出紙筆忙碌起來。

愛娃背著手扭著身子向那邊踱過去,眼睛故意望著窗外,耳朵細心捕捉著元首與冉妮亞的談話:

“按照你的指示:第一、第60軍已經到達指定位置;第二、安德裏的裝甲軍已經從北高加索北上,前鋒到達斯大林格勒以北的別雷;第三、屈希勒爾將要坐飛機到前線,在盧布林下的車,他讓我轉告你……”

元首一聽喊叫起來:“他怎麼沒告辭就走了?我有話要對他說呢。你為什麼不攔住他?”

“他怕你罵他呢。”冉妮亞解釋,不料元首把氣撒在她身上,毫不留情地訓斥起來,直罵得冉妮亞灰頭土臉、直罵得愛娃笑逐顏開。

“整個戰局都讓你搞亂了。”李德越說越氣,對圍攏過來的鮑曼等一幫子人發牢騷:“她竟然讓那個老家夥沒有領受任務就下車了。”

同往常一樣,鮑曼打圓場,一邊扶著元首坐下來,一邊示意冉妮亞到一邊去,偏偏冉妮亞的強病犯了,硬著脖子回敬道:“我又沒犯錯誤,憑什麼讓我像狗一樣夾著尾巴走開?不就是當著別人的麵耍威風嗎?”

“你——”李德又要站起來,被鮑曼和“別人”愛娃強按下去了。鮑曼又對麗達使眼色,麗達瞅了他一眼,陰沉著臉把冉妮亞拉走了,傳來她倆忿忿不平的對話:“麗達,古話說的好: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東線戰爭就要結束了,你我都沒有用途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命運等著我們呢”。“我比竇娥還怨,至少你懷上了他的骨血,我有什麼?”

“孩子?!”元首心裏一動,感覺到自己剛才有點過份了。不過也沒什麼,倆口子沒有隔夜的仇,等會說說好話、兩人在床上“溝通溝通”也就過去了。

看到元首把冉妮亞罵哭了,愛娃樂壞了,一隻胳膊肘兒搭在他肩膀上獻殷勤:“親愛的,口幹了吧?喝口水。看你滿頭大汗,我給你扇風。”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書扇起來。

元首閉眼享受著愛娃由於妒嫉燃燒起來的過分殷勤,這樣的溫馨場麵隻持續了幾分鍾,然後被空軍副官貝洛上校一聲驚叫打破:“夫人,你怎麼拿元首的光輝著作當風扇呢?”李德定睛一看,沒聲好氣地向她瞪眼。

愛娃一驚,遲疑不決地望著手裏的厚書,這是本俄文版的《我的奮鬥》,難怪她肉眼凡胎,拍馬屁反被馬踢了。

第二天一早,裝甲列車停靠在中普魯士一個岔道上加水,李德拉開窗簾,映入眼簾的是一群德軍傷兵,在正對著他的車窗幾米遠的地方,一個胡子拉碴的國防軍上士滿麵詫異,睜大眼睛盯著他。冉妮亞過來拉上窗簾,李德心有不忍,再次拉開窗簾,裂開大嘴衝傷員微笑。

昨晚,李德前半夜與愛娃同枕共眠,後半夜他悄無聲息地溜到第五號車廂冉妮亞與麗達的房間。他好話說了半籮筐,加上麗達的敲邊鼓,最後他爬到她身上“溝通”了三個回合後,他與冉妮亞和好如初了。

專列的窗口是經過鋼化處理的固定玻璃,隔音又隔風。元首看到窗外圍攏的傷兵越來越多,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東方部隊傷兵,他們聚集在窗口,嘴像有一個無形的手統一指揮一般不停地開合,不難猜出他們眾口一詞地喊叫著元首的名字。李德臉上布滿了笑紋,把臉變成盛開正妍的菊花,盡力把世界上最燦爛的笑展現給他勇敢的士兵們。不一會兒,他感覺臉上的肌肉緊巴巴的,兩邊的嘴角發硬、腮幫子裏像塞了兩塊生鐵一樣,他一直支撐著,隻盼望列車趕快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