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車站兵變(1 / 3)

舍爾納繼續他那神憎鬼厭的調門:“當然有關係啦,我剛說過,那裏有德國戰俘,確切地說,有21843名德國戰俘,我們隻找到3497個幸存者,其餘都死啦。”

希特勒臉上就有點紅紅白白的架勢,快要因自己的失態而羞愧了幾乎有些訥訥地:“哦,德國戰俘,死了那麼多?”

他很快反應過來了:這家夥繞你個七拐八彎然後猛撲自己要去的方向,自己差點上當,哼,跟我來這手?於是馬上反擊:“你管那些事幹嗎?在冰天雪地解救了幾千個德國戰俘,最多在《人民觀察家報》第八版中縫登幾個小字,而我把你調到莫斯科,你的一舉一動會上世界各大報頭版,你很快會成為舉世囑目的人,你連這個賬算不過來嗎?是不是北極的風暴把你腦袋凍住啦?”

“噢,我明白啦,謝謝元首,元首真偉大。”舍爾納把自己挺得像剛通過的槍管,臉上盛開了玫瑰花,嘴上盛開了喇叭花。

與隆美爾一樣,舍爾納表現欲極強,而且骨子裏渴望當政治家,元首算準了他的脈,所以一招將他製服:“希望你不光有軍人之表也有軍人之裏,要心硬如鐵,迅速恢複莫斯科秩序,這是當前最大的政治。”

“是的,我的元首!”舍爾納幹脆得像蹦豆子,一個敬禮退開倒也去得昂然。

原定的歡送晚會被取消,莫斯科伏努科沃機場熱鬧非凡,心急如焚的德軍將領們把一切弄到手的客機據為已有,慢了一拍的俄軍將領們隻得到庫賓卡軍用機場碰運氣。希特勒心急火燎,一個小時前,元首的裝甲專列和專機已準備就緒。元首的安危直接關係到帝國的命運,向機場虛晃一槍後前往火車站。

軍事博物館的東麵就是樂日夫火車站,為了保密,他們舍近求遠在夜色茫茫中進入喀山火車站。莫斯科槍聲大作,在卡蘭切夫斯克廣場希特勒看到舍爾納,這家夥趾高氣揚地站在一輛八輪裝甲車上,不管天多黑仍然戴著墨鏡,他的心更黑:12.7毫米機槍噴射著火焰,不分青紅皂白向他認為的“騷亂分子”開火。

車輪飛,汽笛叫,“愛娃號”裝甲專列載著疲憊不堪一上車倒頭便睡的主人向東日夜兼程。第二天黃昏,車上的人們像經過冬眠的動物一樣蘇醒過來了,這些人回歸了如狼似虎的本性,施蒙特在地圖上標注部隊重新編組與調動情況,元首開始神氣活現地在地圖上大掃特掃,進攻還沒開始,進展幾乎分辨不出來,他便大吹大擂帝國飲馬太平洋的偉大夢想。

京舍渾身的蠻力沒處使,拿起元首的靴子擦起來,冉妮亞湊到跟前衝他嫣然一笑:“哎喲大個子,你真是擦鞋高手,這靴子亮得蒼蠅都滑下來啦。”

京舍美滋滋的,咧開大嘴笑了,冉妮亞接著說:“既然你這麼能幹,幹脆把本小姐的小牛皮靴子也擦一下,嘿嘿。”

列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臨時停靠在烏法車站,烏法煉油廠濃煙滾滾,空氣中散發著刺鼻的石化產品味道。麗達幹巴巴地為元首宣讀資料:“烏法坐落在白河沿岸,位於烏法和德瑪河流的交彙處,白色凸崗延綿平原,南烏拉爾山脈向東一百公裏外。主要部分坐落在白河和烏半島烏法的河間地帶。在城市之下分布著由幾十條獨立山洞和水平坑道構成的石膏生產係統……”

“呷,這麼玄,萬一我們掉下去怎麼辦?”希特勒想幽默一把,麗達連眼皮都沒抬,繼續麵無表情地念完那些毫無感情的數字,木著臉退出了四號車廂。

烏法不在西伯利亞鐵路的主幹線上,從烏法到葉卡及琳堡大約需要行駛15-17小時,車裏雅賓斯克約9小時,彼爾姆約9小時,薩馬拉9小時,元首選擇這條線主要是為了安全,然而現在卻聽到外麵的喧鬧。卡爾梅克人著火了一般跑過來報告說,車站裏德國士兵在鬧事,嚷嚷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