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本想趁著來人纏著李驍鶴一走了之的,見李驍鶴落了下風還被調戲,不禁猶豫了。剛才她本可以一走了之,卻出手參與進來了,不管她目的為何,他一走就太不仗義了。
“快離開!”他低喝一聲然後衝上去。
李驍鶴哪肯就這麼離開?她這輩子也沒被人摟在懷裏這麼惡心過,簡直作死!
這人武功快趕上尚翼那蛇精病,絕對不能硬碰硬,李驍鶴將絲線一圈圈纏在手腕上,握緊匕首衝了上去。
“叮--鐺!”來人揮舞著鐵鏈與龍鱗的長刀撞擊出清脆的聲音,回頭見李驍鶴撲上來卻一點也不擔憂,純黑的麵具顯得格外詭異,鐵鏈跳躍著迎上,潔白的月光閃爍在高密度鈦合金匕首上,晃的他眼睛有一瞬間的失神。
“鐺!”鐵鏈掉落在地的聲音,不斷回響在黑暗的書房內,書房外爭吵的聲音忽然靜了下來,書房裏的打鬥也頓了頓。
對方看著手中斷裂在地的鐵鏈,雖然帶著麵具,卻能輕易看出他的驚訝。他手中的武器跟了他多年,絕非凡品,今天居然被一把小小的匕首給輕易切斷了。就算李驍鶴的力氣再大,匕首也不會有如此強的硬度,那匕首到底是什麼做的?
龍鱗毫不驚訝地看著李驍鶴得意勾起的嘴角,他在虞安城時夜襲的那晚就見識過了這把匕首的厲害了。當初李驍鶴沒有一絲內力,所以他手上這把深海沉鐵鑄造的長刀才沒有被她那把匕首切斷,如今眼前的這個女子,早已不是當日那個在雲澤外被地靈衛隨意暗殺的雲澤少女了。
那人怪異地笑了一聲,下一刻書房的門被轟然撞開,蹲守在外的三個護衛猛地抽劍撲進來。李驍鶴快速使了個眼色給龍鱗,隨即手腕在黑暗中微動,幾乎看不清的一個小動作。
“噗嗤--”當頭撲來的那個護衛動作突然停滯下來,臉瞬間扭曲起來,瞳孔一猛地收縮,脖子上出現一道細小的痕跡,一滴血落下,然後大量鮮血噴湧而出,他的頭嘭一聲掉在了地上,血肉模糊的斷裂處在月光下依稀能看見冒血的血管。
剩下的兩個護衛一時不能接受同伴這突如其來的死亡,不禁愣在當場,連戴麵具的那人也反應了會才知道李驍鶴剛才在一瞬間做了什麼。她拋出纏在手腕上的透明絲線絞住對麵的書架,等於是攔住了護衛的路線,借著昏暗的環境,任那護衛再是一流高手,也不可能發現,唯有殞命!
趁著他們一瞬間的愣神,龍鱗和李驍鶴早已打破窗戶逃出去了。
“哼!”麵具人冷哼一聲,帶著陰測測的笑意看著他們逃出去的身影,“收拾好屍體去稟報王爺!”
“是!大人。”護衛抬頭遲疑道,“甄姑娘帶人追上去了。”
書房陡然靜了下來,麵具人半天沒有說話,隨後不帶感情地說了句,“知道了。”
李驍鶴與龍鱗飛奔在月夜下的屋頂時還覺得有些夢幻,簡直跟做夢一樣的情景。
看著身邊繃著一張俊臉的龍鱗,李驍鶴莫名地好笑,要在一個月前,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會跟地靈衛的首領一起逃命。
“笑什麼?”龍鱗並不擔心會被追上,空於一族的輕功本來就是上乘,而身邊這個一臉憋笑的女子顯然輕功還在自己之上。
“我們這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李驍鶴腳下不停,飛舞在半空中又落下。
龍鱗扭頭不經意地看見她被風吹起的頭發,在月夜的空中張揚飛舞,如眼前的這個的女子本人一樣。並非心動,而是一種獨特的默契在他心中出現。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女子真的很不一樣。
“那個賭。”他忽然說道。
“嗯,考慮的怎麼樣了?”李驍鶴聽他提起那個賭,不禁心中一喜,地靈衛這支隊伍絕對是決定性的助力。
“還沒考慮好。”龍鱗說出口的那一刻就後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忽然提起那個賭來,那根本隻是個誘餌,不可信。
“沒勁透了你這人,”李驍鶴不屑地撇嘴,回首間看到了聚春樓的二樓窗戶依舊開著,像是等待著什麼人。
她轉頭對龍鱗一笑,“請你喝酒!”
龍鱗簡直腦子一抽,不能理解她怎麼忽然一時興起就要去喝酒,而自己居然也就乖乖地跟著她躍進了聚春樓的二樓窗裏。
靠窗的桌上擺著一壺酒和一封信,李驍鶴大咧咧地拿了兩個碗倒滿酒。
“坐,別客氣,這裏老板請的。”
龍鱗雖不是嗜酒之人,但眼前的這酒散發著芬香,顯然是上等的好酒。況且他也習慣了在任務後喝些酒,於是也不推辭地坐下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