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鶴不知道自己這次又昏迷了多長時間,但一醒來時她是被捆住的,經脈和丹田都被封住了,北鬥放在旁邊。同一輛馬車裏旁邊躺著楊思諾,看那樣子是重傷未醒。
馬車還在行走中,外麵有不下於三匹馬的馬蹄聲,看來尚翼的手下已經趕過來了。
她體力不支昏迷的時候並未被驚醒,看來唐茗沒有跟上,尚翼也沒有通過唐家炸出的那條通道,真有手段啊皇帥!
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盯著來回晃動的車廂頂發愣,車外的喧嘩聲越來越大,看來是進了一個城鎮了。
車簾子被拉起來,一個年輕男子沒想到她醒了,有些驚訝,隨即笑道,“你醒了?”
李驍鶴沒想到尚翼身邊還有笑的這樣自然靦腆的人,她也笑了笑,“是啊。”
吳柯見她笑反而愣了愣,這麼五花大綁的姿勢,居然還能笑的出來,不愧是雲澤少女,這氣度也少有了。
“能扶我一把麼?”李驍鶴示意自己的樣子有些不方便。
“啊?是。”吳柯上前慢慢扶著她下了馬車,猶豫了片刻,為難道,“李姑娘,這繩子……我不能給你解了。”
“無妨。”李驍鶴了然,肯定是尚翼下了命令,“隻要腳能走就好。”
尚翼回頭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就像在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路人,“既然如此,就綁到明天早上好了。”
李驍鶴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翻臉跟翻書一樣快,這麼快就露出真麵目,果真是蛇精病……
除了吳柯外還有三個生麵孔,看著李驍鶴的眼神就跟盯犯人一樣,一進客棧就兩個前一個後地圍住了她。
頓時整個客棧上到老板,下到客人全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目光詭異。
李驍鶴:“……”
吳柯咳了幾聲,小聲問道,“李姑娘,要不我就綁著你手吧?”
李驍鶴看了看綁的像個粽子的自己,以及身上密密麻麻的視線,無奈點頭。
客棧老板顫顫巍巍地給他們安排了三間房,心裏尋思著要不要去報官。
“老板嚇著了吧?”一個手下滿臉無奈地湊到老板身邊去,“沒事兒,哥幾個都習慣了,娶的第六房,就她得勁,抓回來四回還要跑,你說這賣到府裏,少爺還能放了不?”
老板心放了一些,還是有些疑惑,“那姑娘看起來臉色不好,是不是受傷了啊?”
手下嗤了一聲,“餓了三天沒吃飯,臉色能好嗎?少爺這次是發大火了,這丫頭把少爺最疼愛的一個妹妹推倒撞石頭上了。”
正說到這裏,吳柯就扶著昏迷的楊思諾走進來了,老板再看看走上樓梯的尚翼那臉黑的,立馬就信了。
看李驍鶴的眼神也就複雜了,這麼俊的公子,就是當小房也是求不來的,咋這麼不懂事呢!
李驍鶴被老板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的瘮的慌,正要跟著扶著楊思諾的吳柯走過去時,已經走到樓梯的尚翼忽然開口了。
“楊思諾一人住。”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樓下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把目光放到了李驍鶴身上。李驍鶴深深歎了一口氣,認命地跟在尚翼身後上了樓梯。
還能怎的?沒聽人皇帥大人都發話了嗎?楊思諾一人一間房,一共三間房,四個黃泉衛住一間房,剩下的可不就剩皇帥大人自己的房間了嘛!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過視死如歸,吳柯這個小鮮肉看的不忍心,上前安慰道,“李姑娘,其實主子人挺好的,隻要你不犯什麼大錯他不會發火的。”
想一刀劈死他算不算大錯?李驍鶴看著吳柯那擔憂的神情沒敢問出口。
“我知道了,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
吳柯扭頭看了看,見其他三個黃泉衛已經進了房間才笑道,“我叫吳柯。”
“我叫李驍鶴,可惜握不了手。”李驍鶴開了個玩笑。
聽她說握手吳柯臉紅了紅,“我聽豔姨說過你,賞意居就是因為你才舍棄的。”
李驍鶴:“……”孩紙,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不會聊天?
“怎麼了?”吳柯見她不說話問道。
“沒什麼。”李驍鶴狀似隨意道,“隻是有些奇怪,你家主子不是皇帥嗎?這已經進了尚翼國境,為何不通報官府來接駕,不說住到行宮別館,住太守府也好啊,幹嘛住在擁擠的客棧裏啊?”
吳柯以為她不想跟尚翼住在一塊才如此抱怨,便對她解釋道,“李姑娘有所不知,主子離國這半年朝廷裏……”
“吳柯。”懶洋洋的一聲讓李驍鶴和吳柯同時出了一身冷汗。
“主……主子!”吳柯心慌地低頭喊道。
“回去。”
“是。”吳柯腳步匆匆地回了樓下房間。
尚翼站在二樓欄杆上,淡淡地看著李驍鶴問道,“你知道我是如何處置犯錯的手下的嗎?哪怕是因為不小心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