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留山……
李驍鶴手指微動,這個本來她當作歸宿和責任的地方,現在卻成了她最無法預測的地方。在大荒山脈的五年內,丹朱無數次帶著闖守山大陣殘留的源而歸來,然而直到王天虎的意外到來,丹朱也無法飛過莫留山的守山大陣。
“誰給他的決遺?”李驍鶴問。
“你別怪宮長燕,為了阻攔太子,她幾乎與太子決裂,也盡力了,可這世上有誰能攔得住天子呢?就連皇後都……我可是第一次見那女人哭啊……”
傅輕蘿言語間帶著淡淡悲哀與無奈,讓李驍鶴心裏堵的難受。
她沒見過白襲的母後,但卻聽過神風皇後的傳說,一個與神風帝並分王朝的女子,在天子鴻淵出生之前,神風幾乎是皇後白靜凰與神風帝並肩執政的局麵,那個一手創立凰禦宮的高傲女人,唯一的弱點便是他的兒子了。
“她一定恨死李驍鶴這個女人了吧。”
傅輕蘿看了她一眼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意味深長地說道,“對太子來說,除非白殿覆滅,李驍鶴複活,否則他是不會廢去決遺的,你懂了嗎?”
李驍鶴似乎沒聽出來她那鄭重的語氣,而是看著自己的手指沉思著。
傅輕蘿見她這般不動聲色也和桑寧一樣心裏無名火起,她真想問問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是什麼做的,自己都這麼說了她居然還無動於衷。
她握緊拳頭,突然整個人躥到李驍鶴跟前,抬手襲向她的麵具!
李驍鶴一驚。
另一邊的房內,心裏氣不過的桑寧越想越納悶,蹭的一下站起來。
“不行!我還是親自去問問才行!”
然而白襲卻淡淡一句阻止了他。
“坐下。”
桑寧從來無法違抗他的命令,這次自然也是,他轉身坐在白襲跟前,一臉凝重地問道,“公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
明明李姑娘就在隔壁啊!
“刺啦!”
白襲忽然撕下自己一截袖子遞給桑寧。
“斷……”桑寧尷尬地指著他手上的袖子,吞吞吐吐地吐出兩個字。
“袖啊……”
“……”白襲緩緩抬頭看向他,眼神淡淡。
桑寧立刻知道自己想歪了,忙接過那塊布料看過去。
“唉?這是……汙漬嗎?”
這塊淡紫色的布料上染上了一塊白色的汙漬,還泛著銀光,圓圓的一大滴,然後是越來越小的圓點。
“看來這東西帶有粘性。”桑寧放在鼻下聞了聞,目光一凜,抬頭猶疑不定地看向白襲,緩緩說了句。
“似乎……有血的腥味。”
沒錯,血腥味,雖然很淡很淡,但卻逃不過他的鼻子。
“這是什麼東西和血的混合物嗎?”
白襲沉默著將那布料拿回來,說了句讓桑寧驚訝不已的話。
“這是……她留下的。”
這個她是誰桑寧再明白不過,但卻有點轉不過來腦子,“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殺了那四個殺手後受傷了,似乎吐了血。”白襲眼神幽深地看著那塊銀色汙跡。
桑寧心神一震,“不不不會吧……我並沒有看到屍體啊?”
“屍體被毀了,完全地毀了。”
白襲的話讓桑寧全身一冷,完全地被毀是什麼概念?那可是活生生的幾個人啊?怎麼可能完全毀掉?但他昨夜趕過去的時候,的確沒有發現任何有人或屍體的痕跡啊?
“太可怕了……”桑寧隻覺得後背發涼,這種殘忍而恐怖的手段真的太像邪教了。
然而白襲還隱瞞了一件事,一件讓他從昨晚就心慌意亂到現在的事。
昨夜驍鶴慌亂中抱住他時,他竟然……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心跳。
沒有一絲生機,甚至沒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