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後,李驍鶴在窗前站了一整夜傅輕蘿也沒回來,她知道傅輕蘿和桑寧都在隔壁看護著白襲,但她卻因此不能靠近。
淩晨時王天虎來敲門卻沒人應,他歎了口氣便走下樓吃飯去了。
辛離和辛雪看著他一人走下來便知道李驍鶴還是沒有回複過來,兩人忽然也沒了胃口。
“叔叔,我們什麼時候離開苑城?”辛雪很不喜歡苑城這個地方,雖然這裏很好玩,但是卻讓姐姐這麼不開心,她一點兒也不想待在這裏了。
辛離比她年長,自然知道李驍鶴的並不是因為苑城而不開心,而是因為某些人。
這時候桑寧和傅輕蘿正好並肩走下樓梯過來,王天虎瞅了他倆一眼道,“什麼時候走得看他們的。”
辛雪聽的莫名其妙,於是轉頭去問桑寧,“哥哥,你們什麼時候離開苑城啊?”
桑寧一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李姑娘真的是有意跟著他們的。
“明日就走,那位哥哥生病了,需要休息一下。”
辛雪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悶悶不樂地吃東西。
傅輕蘿看了這悶悶不樂三人組麵露笑意,同時心裏也在疑惑,她昨晚暗中觀察看李驍鶴那樣子都快崩潰了,那到底又是為何不與太子相認呢?
“來來來,咱們也吃點,讓公子自己休息下。”桑寧給傅輕蘿使了個眼色,故意嚷嚷了兩句,然後開始吃東西。
傅輕蘿秒懂,看李驍鶴昨晚那發狂的樣子一定憋狠了,總得留點時間讓她看看太子。
然而他們卻猜錯了,就連在房內假裝昏睡的白襲都沒料到,李驍鶴居然沒有偷偷去看他。
知道樓下五個人吃完早飯,桑寧和傅輕蘿回到白襲的房中時發現他們的公子一臉悲傷地看著衣服袖子出神。
桑寧一看到公子這表情就明白了,一臉驚訝地問道,“沒來?”
白襲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出神。
桑寧火蹭地一下上來了,袖子一擼就要去隔壁,好在被傅輕蘿一把拉住了。
“我去。”那也是她的房間,她回自己的房間再合理不過。
隔壁房裏李驍鶴坐在窗前提筆寫著什麼,傅輕蘿一下就驚訝了,然後就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猜錯了。
原因就一個,她聽桑寧說過,那李驍鶴就是半個文盲,字認得幾個,那寫是一個寫不來,看眼前這位寫字還是會的。
察覺到身後有人李驍鶴放下筆,折起了那張紙放進了一個木匣子裏。
她回過頭來還是帶著那張銀色麵具,傅輕蘿便知道她這還是不打算坦白了。
“展姑娘昨夜睡的可安穩?”她這句話問的就像是平淡的打招呼一樣,但卻是滿滿的譏諷嘲弄。
李驍鶴沒有理會她的挑釁,而是開門見山地問道,“決遺如何能解?”
傅輕蘿嗤笑一聲,自然知道她問這句話的用意,“展姑娘是以什麼身份來問的這個問題?”
李驍鶴冷冷地看向她,“不如我先殺了桑公子再來問?”
傅輕蘿臉色一僵,她心裏還真忌憚李驍鶴的這個威脅。
畢竟這個女人為了太子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若她真的對桑寧下手,太子還不知道會不會阻止,這兩個人都沒人性。
“展姑娘。”傅輕蘿正了正色,十分嚴肅地看著她問道,“你應該知道太子他是為了什麼而練決遺的,別說沒有解決之法,就是有,誰能逼的了公子去解呢?”
李驍鶴垂下目光,“你隻管回答我的問題便可。”
“決遺並非是毒,也不是邪功,隻是某種煉體煉脈之法,來自扶風白殿,與莫留山的神秘力量相輔相成,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握那種力量的。”
傅輕蘿歎息一聲,“太子雖天縱奇才,但那力量隻有特殊的人才能掌握,但也隻有這種力量才能將白殿連根拔起,而莫留山從五年前亡者穀一役後在七國徹底銷聲匿跡,誰也無法踏入莫留山一步,太子也隻有走上這步了。”
“我曾聽聞莫留山有延續生命的秘法,而決遺的代價是折壽半生,可能唯有莫留山人才能救的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