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官輪廓較常人深邃,眉飛鼻挺,原就有一種別人沒有的味道。隻是君涵雅多見的是他笑容溫和的模樣,此時露出這樣帶了點懶洋洋的笑容,竟然顯得文墨豪整個人都有些邪氣起來。
和她平常認識的糕點師並不一樣。
或者說,和她認識的那個文墨豪,一點都不一樣。
那個看起來如此陌生的文墨豪,就那樣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輕笑道:“不過既然謝大少開了口,我自然就隻能避其鋒芒了。”
他的目光看起來倒是和懶洋洋的笑容不太一樣,有著淩厲的冰寒感覺。
雖然並不太明白,文墨豪和謝連城之間的眼神交流,代表著怎樣的意思。可是君涵雅卻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無論是什麼意思,絕對都和自己無關。
這是兩個強勢的男人之間的暗戰,雖然在場的隻有自己一個女人,可是君涵雅就是莫名地清楚,他們之間不管再怎樣暗流洶湧,都和自己無關。
她也說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原因,大概就是,傳說中女人的第六感吧。
文墨豪盯著謝連城看了一會兒,終於想起在場的還有一個君涵雅。他有些抱歉地對君涵雅笑了笑,轉身坐入了車中。
在車子一個漂亮的轉彎,從謝連城和君涵雅二人麵前離開時,突然又停了下來。
文墨豪英挺的臉從降下的車窗裏露了出來,他對君涵雅笑了笑,道:“涵雅,剛才的禮物,還是算數的。”
君涵雅的背猛然僵了僵,她甚至能感覺到,謝連城放在他腰上麵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等到文墨豪的車都看不見了,君涵雅才紅了臉,低聲說道:“連城……”
謝連城看了她一眼,放開了自己的手,冷冷說道:“以後離他遠一些。”
君涵雅怔了怔,謝連城這句話中,對文墨豪的敵意再明顯不過。雖然那樣想似乎會顯得有些自作多情,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有些臉紅地問道:“為什麼?”
文墨豪要帶她走,謝連城對文墨豪的敵意,剛才兩人之間的暗戰……
君涵雅的手指都緊張得有些顫抖了。
難道,謝連城並不是真的對她那麼無情,隻是,隻是他並不太擅長表達自己?
謝連城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修長有力的手輕輕捏住君涵雅的下頜,將她已經紅得如同晚霞一般的臉抬了起來麵對自己,輕笑道:“君小姐的記性真的有些不太好,你忘了,那天我對你說過什麼了?”
他朝前微微移動一步,湊近了君涵雅的耳朵,輕聲重複那日他曾經說過的話:“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樣簡單而有些熟悉的一句話,瞬間就如同一盆冷水般,將君涵雅心中剛剛冒頭的小小希望全都熄滅掉了。
她有些黯然地輕輕別過臉去,低聲道:“我記得。”
“記得?”謝連城仍然保持著這個姿勢,他的聲音就在君涵雅耳邊響起,甚至連他說話時的熱情,君涵雅都能感覺得一清二楚:“可是你的表情卻在告訴我,你明明就不記得。”
君涵雅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突然抬起頭,有些勇敢地對上近在咫尺的謝連城的眼睛,顫抖著聲音說道:“可是那天你也說過,隻要不要鬧得謝家或是你下不了台,你也不會幹涉我的事情……”
越說到後麵,她的聲音越是幾不可聞。在謝連城冷冷得幾乎可以凍僵她的目光中,君涵雅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去。
“你選擇了拒絕。”謝連城站直了身體,放開了捏著君涵雅下頜的手,毫不留情地提醒她:“你自己已經選擇了拒絕,你忘記了嗎?”
君涵雅當然沒有忘記,她選擇用另一個條件和謝連城作為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