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勇氣,隨著那日在咖啡館中謝連城說過的每一句話逐漸從記憶中冒頭而一點一點被抽空。
說到底,她還是那隻在謝連城麵前,就會克製不住羞澀緊張,連話都說不清楚的膽小鬼而已。
謝連城看了君涵雅一會兒,終於別開眼,有些冷淡地說道:“明天晚上到巴黎,有什麼需要帶的東西今晚收拾一下。”
君涵雅震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謝連城。
不錯,文墨豪是要給她到巴黎的機票,但是她絕對絕對沒有想過要跟他離開。就算文墨豪說得再動聽,在她心中,也還是謝連城更加重要,她根本就不可能跟文墨豪去巴黎的。
君涵雅有些著急,情急之下連忙對謝連城解釋:“連城,我不是要和他去巴黎……”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意識到自己理解錯了。
謝連城已經冷冷打斷了她的話,問道:“他讓你和他一起去巴黎。”
他的眼中有驚訝,也有不敢置信,唯獨沒有君涵雅最擔心的諷刺。
君涵雅悄悄退了一小步,輕輕點了點頭。
謝連城“嗬”的一聲輕笑,原來真的是自己想錯了,那個文墨豪,還真是,還真是……
他又看了埋著頭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的君涵雅,實在想不通,這個女人究竟有哪點好,竟然讓過盡千帆的文墨豪,都真正動了心,竟然要帶她去巴黎。
不過不管她是怎麼入了文墨豪的眼,謝連城暫時都沒興趣知道。他再開口時,聲音又回到了波瀾不驚的平靜:“要和你去巴黎的不是文家二公子,而是你的未婚夫我。”
他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說道:“怎麼樣?失望了吧。”
君涵雅連忙拚命搖頭,道:“怎麼會,能和連城你去巴黎,我真的開心。”
“是嗎?”謝連城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然後再扔下一句:“那麼今晚就回去收拾下東西吧。”
說完,如同他每一次見到君涵雅那樣,再沒有任何留戀,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車。
君涵雅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他們為什麼要一起去巴黎。再比如,謝連城今晚來,難道就是為了告訴自己這件事,可是這明明是隻需要打個電話,或者說由他那個能幹的特助賀鑫通知一聲便可以了的事情。
但是在謝連城實在太過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氣勢下,她什麼都問不出口,隻能眼睜睜看著謝連城的車,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君涵雅推開家門的時候,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文墨豪的短信一打開,便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君涵雅今晚雖然對他有點生氣,但是在這樣的笑臉之下,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那麼不高興了。
她也回了一個笑臉,想了想,還是準備再跟文墨豪說一聲,以後那樣的,讓自己跟他離開的話,希望他不要再說了。
她不想讓謝連城有所誤會。
一點點都不想。
短信還沒有發送出去,文墨豪的第二條短信便又過來了:“涵雅,今天那件禮物,永久有效。”
君涵雅寫到一半的短信,就那樣斷在了那裏。
她不知道文墨豪的執著來自於哪裏,她和他甚至連熟悉都算不上,他隻是她才認識一周的甜點師,是她訂婚蛋糕的製作者而已。
突然之間對她說這樣的話,想盡辦法要將她從她深愛著的未婚夫旁邊拐走……果然世家公子,都是那麼無聊麼?
君涵雅這下連短信都懶得回了,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因為文墨豪被自己拒絕忽視,所以生氣得不給自己做訂婚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