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夢醒了,她說要麵對的,仍然是這個陰晴不定,從未愛過自己,也似乎並不會愛上自己的未婚夫。
選錯了嗎?
君涵雅的臉上已經爬滿了冰冷的眼淚。
怎樣才算是選對?怎樣又算是選錯?
她選擇的,不過是忠於自己的心而已。那一日她鼓起勇氣獻出的,除了自己美好的身體外,還有一顆真心啊。
可是卻被謝連城,隨手丟在地上,看都未曾多看一眼。
她沉默地在那裏坐了很久,直到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冷意。君涵雅緩緩站起身來,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終於伸手環抱住自己的肩膀,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這段時間所受的所有委屈,所有不信任和被忽視的難受,仿佛都要從那哭聲之中傾瀉出來一般。君涵雅覺得自己再看不見周圍的世界,她隻想就這樣蹲在這裏,蹲在自己用手臂圈起的小小世界裏,痛哭一場。
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明天,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已經發生的一切,和或許將會發生的那一切。
不知道哭了多久,君涵雅終於疲憊之極,就那樣蜷縮起身體躺在地板上,沉沉睡去。就好像一個被傷害得徹底的小孩一樣,她的臉上仍然帶著淚痕,眼睛紅腫,雙手緊緊抱住自己,就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變得溫暖一些。
書房中逐漸變得安靜起來,隻剩下冷月清輝和君涵雅孤零零的身體作伴。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謝連城走時明明已經關上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冷清的月光下,謝連城寒著臉,卻終於還是一步一步走到了君涵雅身邊,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君涵雅醒來的時候,是躺在謝家別墅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的。
暖和的羽絨被將她整個人包圍起來,她忍不住坐起身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哭了太久,眼睛又幹又澀,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肯定腫了。
抱著被子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是睡在床上的。
君涵雅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環顧四周。這間房間她從來沒有進來過,其實這也不過是她第二次到謝家的這棟別墅而已。黑白灰三色為主要裝修色調,不論是衣櫃還是天花板上麵的燈,都顯出冷冷的現代金屬玻璃光澤。
她掀開被子,房間中有中央供暖係統,並不覺得冷。床旁邊擺著一雙柔軟的新的家居鞋,在房間裏多出去那個半圓形的小陽台上麵,放著兩把藤編的椅子,中間有一個漂亮簡單的茶幾。
其中一把藤椅上麵,放著幾個購物袋。
君涵雅看了那些東西一眼,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穿著的是一套睡衣,昨天穿出去那套衣服,也已經不再房間中。
她臉有些紅了,昨晚誰給她換上的睡衣,她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房間裏有獨立的衛浴設備,君涵雅進去才發現裏麵有一整套未拆封的,給女人用的洗漱和化妝用品。
雖然不是她平常使用的牌子,但卻顯然是為她準備的,就連裝著它們的購物袋裏麵的收銀條都還沒有扔掉,上麵的時間正是今天早上。
君涵雅將封套打開,洗漱完畢走了出去,這才發現,自己的包包和手機,都不在身邊。
她想了想,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有些不自在地抬頭看向藤椅上那幾個購物袋。猶豫了片刻,她還是走了過去,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同樣就連購物單都還放在裏麵,衣服上麵甚至連吊牌都沒有去掉。君涵雅將每個購物袋裏的衣服都取了出來,然後麵紅耳赤地發現,就連女人的貼身衣服裏麵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