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涵雅沉默了幾秒,沒有按下接聽鍵,也沒有按下掛斷鍵,就那樣讓手機自己無聲地閃爍著。
電話響了很久,掛斷了,文墨豪的短信又發了進來:“涵雅,接電話,不然你真的會後悔的!”
君涵雅實在想不出,究竟有什麼事情,能夠比讓她不和謝連城在一起更讓她後悔。
會議室中已經安靜了下來,除了偶爾亮起的閃光燈以外,人們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賀鑫也已經悄悄走到了謝連城身後,在和他低聲商量著什麼。
君涵雅手裏握著手機,隻稍稍猶豫了幾秒,便將手機重新放回包包裏,不再去管文墨豪究竟要說些什麼。
雖然她確實對他馬上要說的事情感到有些好奇,但是她並不想在這樣的時候影響自己的心情和決心。
文墨豪整個人就像三天三夜沒睡覺一樣,癱倒在了沙發上。文墨揚就坐在他的對麵,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輕笑著看著他。
“你想說什麼?”即使沒有去看文墨揚臉上的表情,但是從小便和這個雙生哥哥不太對盤的文墨豪,即使用腳想,也能猜到文墨揚臉上的表情。
文墨揚“嗬嗬”一聲輕笑,不緊不慢地說道:“今天謝家大少會宣布和君家小姐的婚期。”
文墨豪低低咒罵一聲,終於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冷冰冰說道:“這件事昨天我便已經知道了。”
文墨揚揚了揚眉,饒有興味地問道:“我隻是很好奇,既然你昨天便已經知道了,為什麼昨天沒有爆發,卻在這個當頭突然之間變得纏綿不舍起來。”他攤了攤手,笑得莫測高深:“我可不認為,我們文二公子,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會做出和謝家大少,乃至整個謝家作對的事情。尤其那個女人,還並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文墨豪伸手揉了揉眉心,淡淡說道:“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文墨揚笑了:“我雖然不是你,但我卻是你的雙生哥哥。我們雖然從小到大都不算親近。但你怎麼都無法否認,我已經算是這個世界上和你關係最親密的人了。”
文墨豪點頭,反問道:“那又怎樣?”
那樣又能代表什麼呢?文墨揚是他的雙生哥哥又怎樣?那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永遠都不會作為一個正常的哥哥來關心自己的弟弟。
當然,他也不需要這樣的關心就是了。
文墨揚重複一次他的話:“那又怎樣?”他和文墨豪雖然長得非常像,但是不論是神情和是氣質都迥然不同。一個陽光溫暖,總是給人一種鄰家大哥哥的溫暖感覺。而另一個,則是帶著懶洋洋的邪氣,讓人一看,便會覺得他會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紈絝花心大少。
他聽了自己親弟弟的,帶著明顯的不信任的話,笑道反而更加愉快:“所以即使你我都不願意,但卻也無法否認,我們對彼此有著最深的了解。”
他站起身走到了自己弟弟身旁,伸手大大方方地將他的手機拿到了自己手中,好不愧疚地翻看著他的短信和電話記錄,笑得從容:“怎麼?沉浸在愛河中的君小姐,根本不肯相信你說的話嗎?”
文墨豪黑著臉點了點頭,君涵雅連給他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文墨揚將手機還給自家弟弟,問道:“之前君涵雅和謝連城訂婚,也沒見你如此大反應,現在不過是宣布一個婚期,怎麼就坐立不安起來?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呀。”
文墨豪心煩意亂地拿過手機,伸手將自己已經有些亂了的頭發撓得更亂一些,“我之前並不知道不知道她就是她。”
他似乎心情很不好,站起身走向室內小型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淡金色的酒液帶著冰塊的冰涼感覺,從喉嚨那裏如同一絲冰線一樣,讓他煩躁不堪的心情變得冷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