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涵雅幾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她隻能怔怔看著藍卓,然後聽著他繼續往下說了下去:“所以許如曼其實一直都在等,等著謝連城向她主動更近一步的時候。可是誰知道,等來等去,等了那麼多年,各種各樣的方法都用盡了,等來的卻是謝連城突然和涵雅你訂婚的消息。”
藍卓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顯得又是邪氣又是迷人。但那笑容卻讓君涵雅有些毛骨悚然,她總覺得那樣的笑容並不適合出現在藍卓的臉上,所以她皺了皺眉,問道:“你在笑什麼?”
藍卓揚了揚眉,淡淡說道:“我笑某人自以為聰明,可是卻不知道,有時候男人,不愛一個女人的理由,常常會是因為她太有心計,耍了不該耍的小聰明。”
君涵雅默默地點了點頭,又問道:“所以曼曼其實是喜歡謝連城的,所以她並不想我和謝連城訂婚,所以她才想要破壞我和謝連城之間的關係?想讓我丟臉?”
“對。”藍卓並不否認。
“可是她為什麼不從謝連城身上下手呢?”君涵雅微微偏了偏頭,眼中露出一抹向往的光芒:“你是沒有見過謝連城和曼曼在一起的景象,美好得仿佛容不下第三人那樣的親昵。她如果從他身上下手,肯定會比從我身上著手,要快,也要有效得多。”
藍卓凝神看了君涵雅一會兒,輕笑著說道:“我不是才說過嗎?許如曼對自己沒有信心,她不知道自己在謝家大少心中究竟出於怎樣的位置。尤其是謝連城竟然答應和你訂婚,還當眾宣布你們的婚事之後,她更是對自己在謝連城心中究竟是何種地位沒有了把握。她隻能一步一步試探,試探你在謝連城心中的地位,也試探自己在謝連城心中究竟是怎樣的地位。然後在自己有必勝的把握的時候,亮出自己的底牌。”
藍卓說到這裏,若有所思地看了君涵雅一眼,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從來也沒有問過你,你明明和謝連城之間並不算親近,是怎麼突然就成了他的未婚妻的。據我所知,君家可沒有什麼謝家一定想要的東西。”
他能夠查到君涵雅過去和謝連城的交往情況,也能夠查到君家和謝家現在的大致狀況,但是卻怎麼都查不出,這其中聯係著君涵雅和謝連城之間最關鍵的一點。
那天晚上在慈善晚宴上他也見到了謝連城,見到了他和自己的新晉未婚妻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覺,見到了謝連城對君涵雅的冷漠和她對他甚至隱隱懷著敬畏之意的感情。雖然後來謝連城表現出了對君涵雅的占有欲,但是在藍卓眼裏,與其說這是一種獨占欲的表現,不如說那是因為謝連城覺得自己所有物,或者說自己的地盤受到侵略之後的條件反射。
像謝連城這樣的男人,不管他是不是在乎一件東西,但是有人想從他的地盤上胡來,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的發生的。
藍卓也是這樣的男人,所以他可以十分了解謝連城當時的想法。
他並不是有多麼在意君涵雅,也並不是在意自己對君涵雅的親近,他所在意的,隻是自己當眾對君涵雅的示好,那無疑是在他謝家大少的地盤上,搶奪大家都知道的屬於他的東西。
那樣的臉,他丟不起。
藍卓輕輕揚了揚唇角,看著君涵雅一臉欲言又止的為難表情,淡淡說道:“不想說便算了。隻是小雅……”他伸手輕輕托起君涵雅的下頜,讓她的眼睛看入自己的眼睛中,用他最低沉迷人的,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魅惑聲音對她說道:“你並不比任何人差,所以不要總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謝連城,也不要總是覺得自己不如許如曼。你相信我,任何一個隻要神智還是正常的男人,都會選擇你,而不是許如曼的。”
他的吻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溫柔地落在了君涵雅的額角。那樣輕柔的一個吻,不帶半點情|欲,也沒有了之前的侵略性,隻是像一個大哥哥在安慰受了委屈的妹妹一樣,藍卓輕輕吻了吻君涵雅的額角,再次對她說道:“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你自己無法應付的事情,一定要記得,藍卓哥哥永遠在你的身後。”
他已經收起了臉上所有的邪氣和放蕩不羈,這樣的藍卓,無疑更加迷人,可卻也是君涵雅所陌生的。
她的記憶中,藍卓是那個漂亮驕傲的天才少年,雖然會對自己感到不耐煩,但是卻也會皺著眉頭,微微眯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然後在君涵雅彈奏鋼琴不得其法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在她身邊示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