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是吉是凶?(1 / 1)

“殿下。你還要不要聽消息?”荀朗一挑眉,對鳳翎口沒遮攔的調戲早已若無其事。轉身便坐到案邊,一勺勺慢悠悠吃起玉碗裏的湯藥。

鳳翎有些訕訕,卻也隻是“有些”而已。一站起身便樂顛顛跑過去,擠坐在荀朗身旁,瞪著明媚的大眼:“今天是什麼?”

荀朗又咽了一口,方隨口道:“銀耳綠豆羹。”扭頭卻見她已撐著腦袋,張了一張小嘴,巴巴地等他去喂。不由撇撇嘴,放下勺子,“自己吃。”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袖:“你忘記啦?我是傻子。有你這麼照顧傻子的嗎?”

荀朗毫無辦法,隻能蹙眉喂她。

鳳翎吃了一口,忽然皺了眉,捂住嘴:“太甜了。你的舌頭不靈光了嗎?”

“不是你嫌昨天的藥太淡嘛。”荀朗的手停在半空。

“我說要擱蜂蜜,你弄什麼白糖。”她嘟起了嘴。

荀朗冷著臉,看了她一陣,見她沒有反應。隨即轉過頭,自顧吃羹。

鳳翎自他手裏奪過碗:“荀子清,你越來越討厭了。”說罷,接過他遞來的勺子,低頭乖乖吃起來。

見她吃得急,荀朗的嘴角輕輕勾起:“還要嗎?”

“不要了,剛才的葡萄酒吃傷了。”鳳翎丟下空碗,抹了抹嘴。

荀朗皺了眉:“傻子,裝相都不會。”說罷自腰間囊中取了帕子,將她嘴角一點綠豆沙抹去。

“這裏的倡人精得很,都忍了三個月了,不差這一天。那一頭怎麼說?還是不見嗎?”鳳翎整理著淩亂的衣裝,將被扔在一旁的湛盧劍,重新配上。那劍鞘上鑲的明珠翡翠,果然又被偷挖去不少。倡人們不知道,劍鞘裏黑漆漆的生鐵才是世上無雙的神兵。

荀朗收起了笑,點了點頭:“相熟的女史說,皇帝在嘉福殿已經閉門數日了。隻有太傅和禦醫每日像模像樣請安送藥。怕是……殿下需要小心提防。”

鳳翎低頭沉吟了一陣:“望舒姬……”

“仍在青州出巡沒有叫回來。”

“不叫儲君回來,偏留我這麼個傻子,不知葫蘆裏買的什麼藥。我還指望你今日去,能讓我脫困呢。”鳳翎愁眉深鎖,“若是姐姐在,你……”

“殿下莫慌,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荀朗心口一跳,湊近她,輕聲道,“文珪那裏倒是已經布置周全。實在萬不得已……”

“陳璋這個子還是不動的好。他是我最後的保命符。埋了這麼些年,到底有些舍不得。”

荀朗正要接話,外頭忽然響起叩門聲,鳳翎本能地抓起了劍把。荀朗止住她,冷冷問到:“什麼事?”

倡館夥計抖抖索索:“大人。羽林都尉帶人來了,求見安王殿下。”

“陳璋?我並未召他,怎麼……”鳳翎咬牙在荀朗耳邊道。

“知道了。我喚醒殿下,這就過來。”荀朗吆喝了一句,複又抓住鳳翎有些涼的手,柔聲道,“羽林的規矩,若是拿人不會驚動民間。隻怕是我前日同你說的事要應驗了。”

鳳翎驚訝地瞪大了眼:“難道這些年的躲藏全白費了?”

“也說不準是吉是凶……”荀朗終於咬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