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罷了當年的沙場殺戮,如今的憶昭已然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可是這混蛋薄劫卻非要如此逼自己動手嗎?雖然說妖並非是人類,可妖也是生命,且妖的修行比起人類來說,那是不知要辛苦多少倍的呀!而且如今的憶昭隻想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哪怕就算與誠在一起隻有粗茶淡飯,她也不想再卷入那殺戮的紛擾之中去。
“薄劫!我早就應該想到是你。你這混蛋,難道你不知道這是違背天條,要遭受天劫的嗎?”憶昭持劍憤然緊告著對方,心裏卻又驚又怕。驚的是自己終於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怕的是自己根本打不過他,而那個傳說,那個悲哀的傳說,一直都是憶昭心裏的痛。
“天條?”而聽到這話的薄劫卻是冷冷一笑,眼眸之中透著冰冷的寒意,“哈哈,什麼天條不天條的!老子就是這山裏的王,上邊兒那群家夥憑什麼來管我?這山裏的一切都是老子的,老子想要怎麼樣,他們管得著嗎?這村兒在這兒也有許多年了,靠山這麼近,每年都要從老子的山裏掠奪那麼多的東西,老子也沒吭過一聲!可是近來他們好像越來越不懂事兒了,連老子的寶貝兒也敢‘偷’。而且這‘偷’也就算了,老子想要拿回來,還因為那賊而中了一劍,害得老子白白損耗了一百年的道行,老子若不弄點兒獵物來補補身體,何時才能康複啊?”
他有意地將“偷”字說得很重,目光則一直停留在誠的臉上。對於這個人,他是真不明他到底有什麼好的,一個羊倌兒,一個業餘的小獵人,他是怎麼把她的心栓得這麼牢的?難道就隻是因為前世他們之間的約定嗎?這不可能!薄劫知道,雖然龍族有著規矩,一生隻認一次主兒,但其實許多龍都並非如此。就拿自己來說,之前這一千年中,自己喜歡的又不隻是這小寶貝兒一個,隻不過她是最特別的,也是讓自己最放不下的。
“誰偷了!這山在這兒都不知道多少年,你怎麼一開口就說是你的呢?再說了,小昭與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開口便要說她是你的呢?”誠很是生氣,麵對著這隻妖,他真恨不得此刻便將他碎屍萬斷。想起喻香之死,想起他之前的種種偽裝欺騙,誠恨得牙癢癢。
而他身邊兒的憶昭卻在聽到此言之後,心裏也不禁一陣震顫,五味瓶在心底瞬間被打翻。
“嗬!”薄劫卻一聲冷笑,將目光移到了憶昭的臉上,“小寶貝兒,你看到沒?他可是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你,也沒有愛過你,竟然都到這種時候了,還問咱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我呸!誰和你有關係了?你別這麼猥瑣好不?開口閉口叫得那麼惡心,也不尿個看看自己是什麼慫樣兒,龍不龍蛇不蛇,想必是當初天劫之間被剮了吧?能夠留下你這條活命,你還不知悔改,想再被千刀萬剮一次嗎?”憶昭回應著他,真是又惡心又憤怒。掃視著四周將自己和誠團團圍住的小妖,憶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麼多的對手,加上一個修行自己比自己高出許多的薄劫,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取勝的機會,而且還要保護身邊兒的他,她不知道這場戰該怎麼打。而村民們顯然是不會出來幫忙的,對於這場毫無退路的戰,她著實感覺到了來自對手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