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水均齊在一起的第15天,他在城郊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區內買了一套別墅。拿到鑰匙的我卻猶豫了:“均齊,我們發展的是不是太快了?我對你提的要求僅僅是我對於愛情的理想,如果你短時間內給了我全部我想要的,那以後的生活會缺少很多樂趣的。”
水均齊刮刮我的鼻子說:“小色女,想什麼呢,這套別墅我買給你的,我還是住在原來的家裏。”
這下輪到我疑惑了:“為什麼要幫我買房子,我自己可以買,不……”
“我知道你有能力。”水均齊打斷我的話說:“不過這是我表達心意的方式。你不想我們的感情發展太快,那好,我尊重你,所以我並不搬過來跟你一起住。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完完全全接納我的時候,我搬來這個房子,裏麵都是你的氣息,這才是我想要的你明白麼?”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男朋友奢侈地為我買一套房子,那我又何必要拒絕——靠在水均齊懷裏輕聲說道:“均齊,我答應你,那一天不會太久的。”
兩天之後我出席了一次品牌服裝發布會,為客戶敲定下一季服裝廣告主題。發布會是在晚上舉行的,因為會進行到深夜所以我沒有讓司機送我來。原本水均齊要親自接送我的,卻在發布會前一天臨時出差去法國談一筆生意。水均齊上飛機前非要安排個司機接送我,被我義正詞嚴地拒絕了:“拜托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好不好,何況那本駕照又不是白考的,我也該練習練習車技了,放心啦!”
發布會那天水均齊還是打了越洋電話來,囑咐我各種小心。這種時刻我應該覺得甜蜜,有個這麼貼心的男朋友,但我卻覺得他的關心似乎有些過頭了。
我準時到達了會場,昏暗的展廳,模特妖嬈的步姿,恍惚間讓我覺得不真實。透過每個模糊的身形,我看見了衛煜宸清晰的身影。他好像也看見了我,舉起酒杯向我致意,眼神澄澈,仿佛我是個隻有過一麵之緣的陌生人。我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心裏憋得難受,我悄悄走出會場,到外麵做了幾次深呼吸。
再回到會場的時候,發布會已經結束了。我沒有看見衛煜宸,我想他已經回去了。我找到我的客戶,與他商談了一番,對廣告計劃有了初步的了解,明天我需要確定專門的小組對這個客戶進行細節討論。
等到我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時間已經將近淩晨,我吃的那一點點晚餐早就在觀看服裝秀的時候就已經消化殆盡了。我帶著空空如也的肚子,走進電梯到地下室取車,我要趕快到哪個24小時便利店買點麵包。
我在電梯裏碰見早已經消失的衛煜宸。我很驚訝他為什麼還在這裏,但是我已經餓得沒有力氣在想了。
“段小姐,這麼晚了為什麼還在這裏?”衛煜宸首先開口——我認真地觀察著他的表情,我確實是個陌生人。
我突然覺得氣火攻心,原本隻覺得餓得肚子突然絞痛起來,我沒好氣地回他:“那衛先生為什麼還在這裏?”
他好像察覺出了我語氣裏的不對勁:“我不過是隨口問一句罷了,段小姐何必要動氣呢?你瞧你,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轉過頭去不想理他,我覺得渾身虛脫,雙腿有些發軟,真的是太餓了,餓過頭了。
“你……你是不是有過胃痙攣的病史?”他突然問我。我整個人一驚,好像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還是一句話,我已經餓得沒有力氣思考了——“沒有,我身體一直很健康,現在隻是太餓了。”
電梯門打開來,我快步走出去,腿軟得像是走在棉花糖上。
衛煜宸從後麵追上來拉住我說:“段小姐,你走路都有點不穩了,這樣開車很危險的。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好吧?”
我甩開他的手,繼續往我的車那邊走。
“段小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好像對我很不滿意的樣子?”後麵傳來衛煜宸的聲音。
我軟綿綿的四肢讓我連拳頭都握不緊,我轉過身問他:“衛煜宸,為什麼你一副完全不認識我的樣子?”
衛煜宸皺著眉頭,一臉疑惑:“我們不是認識麼?”
如果他在演戲,那我隻能承認他演的實在是太好了。我慢慢開口說:“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衛先生,你說的很對,我這個樣子是開不了車的,你先帶我去吃點東西吧。”
“早就跟你說了嘛,走吧,我知道一家大排檔夜宵很好吃。”衛煜宸走過來扶著我上了他的車——是那輛被我蹂躪過的保時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