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常見自己的盟友大顯神威,令百鬼束手無策,心中更是欣喜,借機舉起酒杯道:“這位冥河派掌門弟子靈衝,正是鎮守我冥界黃泉路盡頭冥河的仙派,昔日冥神與冥河派祖師有約在先,天下鬼類在人間受其管束,今日靈衝道友入我地府,猶如半個主人,諸位不可輕視。”
眾鬼王臉色一變,心中個個暗暗叫苦,魂真搖頭歎道:“靈衝道友竟出身冥河,無怪身上那件寶衣陰力極盛,小王真是看走眼了,想那斬情掌門法力高強,如非如此,這誅邪神劍豈會落入他人之手,難怪……難怪……。”
冥河派與鬼界大有淵源,人間鬼魂想投生,唯一入口便是冥河,冥河派中鎮壓惡鬼的法寶層出不窮,誅邪神劍更是頂級神物,如今靈衝在鬼界動了誅邪,尋常鬼王哪裏抗得住?
眾鬼王聽到靈衝有這等大來頭,不禁連連向靈衝敬酒示意,得罪了靈衝還沒什麼,要是她有個損傷,冥河派可也不是好惹的!
眾鬼在歎息之餘,不禁心生後怕,還好楊南三人隻是借道,而非久居,否則這三柄神劍在地府之中大鬧起來,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冥常指了指元衲向眾鬼王道:“輪回宗菩薩功行圓滿,即將轉世重生,這位菩提高徒元衲大師正是為此而來,他手中降魔神杖的威力諸位也見過了,或許,新的鎮獄明王便是他,諸位,何不敬元衲大師一杯?”
十幾個鬼王本來心生鬼胎,有心要奪取造化殿,如今聽聞元衲要接掌造化之輪,臉上升起幾分古怪之色,不過,剛才降魔童子威懾之下,倒也沒人敢不敬,於是又敬了一輪酒。
冥常最後才指著楊南道:“楊道友自不必說了,諸位可能還不知道,當今人間香火最盛的靈聖真君,便是他之化身!這酒不敬不行!”
魂真等鬼王訝然睜大眼睛道:“什麼?靈聖真君乃是楊道友化身?”
寒玄眼中露出恍然之色,歎道:“難怪……我初見他便覺眼熟,我手下新收許多小鬼,曾帶來靈聖真君畫像,一個是金身金麵,一個是白麵道衣,可是長得一模一樣,楊道友有如此神通,實在令人敬佩。”
楊南哭笑不得的連飲了十多杯美酒,大殿之中森冷殺氣在這杯杯美酒下頓時化為一團和氣,此時就算心中再有算計的鬼王也不敢造次,冥常低笑道:“楊道友,這便成了,地府之鬼,最是實際,你三人有正道三神兵在手,他們便心怯了幾分,若有菩薩出麵,暫時平息幹戈也非難事了,隻不過,想令地府清平,除非冥神重歸,否則,他們私底下是絕不會放棄的。”
楊南微笑道:“無妨,道友可將手中甲符神將多多煉製,他日若再起烽煙,便可一掃群雄,蕩盡群鬼,這十八層地獄之主,說不定會隻剩一個!”
冥常心領神會,嘿嘿笑道:“正是正是,且看日後再說,如今這借道一行便成了,量他們也不敢阻攔。”
楊南抬起酒杯,望向眾鬼笑道:“今日百鬼夜宴,歡聚一堂,貧道不才,願獻醜為大家助興,望諸位不吝指教。”既然威已經立過,如今便要一團和氣,楊南深知為元衲少豎敵,多結交盟友的重要之處。
楊南此時說獻醜,不再是比武爭鬥,而是剪紙為符,灑下點點靈光,落地化成了一群曼妙美女,這吹的吹、彈的彈、唱的唱、跳的跳,衣香鬢影,環佩叮當,滿殿陰森一瞬間消散無影,這笙歌妙舞看得眾鬼王目馳神迷,直道人間道法果然玄妙。
靈衝看過楊南的符錄之道,不屑的道:“壞師兄,不知哪裏學來我法宗的符咒,竟在這裏賣弄,哼!”
楊南嗬嗬笑道:“還請師妹指點一二?”
靈衝仔細看了半天,見這殿中美女各個神情不一、儀態萬方,各司其職卻從無差錯,幾可比得上真人,她搖了搖頭道:“依我看,你這符咒之學還比不龍虎山的正宗,人家是實打實的神將,你這卻隻是幻術,將來若有機會,見過龍虎山的神符,你才知道什麼叫符錄之學。”
楊南心中冷笑,龍虎山發下天罡符令想要誅殺自己搶回天元清虛神符,這段因果早晚要了卻,這符術自然會見識得到,隻不過,他也不必跟靈衝提起,口中隻是笑道:“師妹說得是,為兄他日必定好好學上一學。”
魂真見楊南獻歌舞助興,也招來數百小鬼表演,這地府雜耍,另類新奇,靈衝頓時被這開腹掏心、鑽腸破肚的把戲吸引了過去,小鬼演得賣力,將地府中的殘酷刑罰變得極是好玩,她看了不久便一個勁的拍手叫好起來。
楊南見魂真召來的雜耍戲班表演的節目都隱帶血腥之氣,不禁搖頭歎息,人間煞氣再重,也不過是戰場,鬼界卻是處處皆是恐怖地獄,換個凡人來,隻怕要嚇死,天、人、鬼三界,煞氣最重的終究還是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