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金碧輝煌,上好的紫檀木雕刻著精致的龍鳳呈祥的圖樣,卻隻是在大堂做了柱子。地上鋪著赤色的紅毯,上麵細細碎碎地點綴著琉璃石碎片,在燈火下閃的人睜不開眼。
兩邊整齊地放著水晶桌,桌後放著的軟墊都是上好的蜀錦做的,繡的圖案更是精致的不用說。
就連宮女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料子,站出去更是會讓人以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可是,在這般華貴的宮殿中,所有的宮女都是一臉焦慮,腳步匆匆,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還沒找到?”一個領頭模樣的嬤嬤張口問身邊的小宮女。
那小宮女同樣是一臉不知所措,答的更是焦慮:“回姑姑,還沒有。”
那嬤嬤急得就差把宮殿翻一遍了:“這可怎麼辦?皇上的壽宴就快要開宴了,這要是找不到朝顏公主,到時候觸怒龍顏,後果可不是你我承擔的起的!”
“那姑姑,我們該怎麼辦?”那小宮女也快哭了,皇上壽宴本事件喜事,可要是朝顏公主不見了,皇帝必然發怒,到時候她們這些司莞宮的宮女嬤嬤一個都跑不了。
這天下誰不知道皇上最疼愛聰慧機靈的朝顏公主了,後宮三千佳麗生得眾多皇子,可獨獨皇後中年得一公主,起名為辰顏,皇上歡喜的不得了,當時就封了“朝顏”的封號,朝陽的笑顏,可見一般。因在皇子王孫中排行十七,故又稱十七公主。皇上高興,那年大赦天下,賜她司莞宮居住,珍寶玩意更是數不勝數。一人獨住一宮,這可是莫大的榮耀,可見皇上有多寵這個朝顏公主了。
傳說朝顏公主有著傾城的容貌,溫婉賢淑,秀外慧中,乖巧懂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舞傾城,迷倒眾生。是眾多大家閨秀所不及的。她為人柔和善良,對待宮女嬤嬤也是大方和善,從不苛責,宮中之人都羨慕在司莞宮的差事。
若是朝顏公主當真安安分分,那這司莞宮的差事當真是好,可這朝顏公主沒什麼別的不好,就是閑不住,整日不安生,一不注意就沒了蹤影。這可急壞了司莞宮中的宮女。
這不,今兒個是皇上的壽宴,皇上還特召了四皇子入宮,眾人都歡歡喜喜的,可唯獨司莞宮不見了朝顏公主,若是讓皇上知道朝顏公主不在,她們這一宮的宮女太監隻怕是都要換人了。
而此刻,宮外繁華的大街上的瀧桑也同樣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身前羸弱的少女,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楚。
她扯了扯少女的衣擺,湊近了她的耳朵,壓低了聲音:“公主,依奴婢看,還是算了吧,快些回宮比較好。”
那少女一身如雪的紗裙,薄如蟬翼,裙擺繡著金色的蝶邊,在黑夜中竟是閃閃發光,白色束腰收住盈盈可堪一握的腰身,腰間掛著羊脂玉雕的玉佩。手腕上一對鏤空的銀寬鐲。一頭青絲不紮發髻,混入白繩編了滿頭細碎的長辮,一方白色薄紗蒙麵,隻留一對如繁星般光彩流溢的黑瞳。哪怕是這滿身低調的光華都比不上那一對星瞳耀眼。
她轉頭看了瀧桑一眼,星瞳中顯露不滿:“可是我才剛出來沒多久啊。”
瀧桑忙上前一步,溫言道:“公主,今兒個是皇上壽宴,怕是再不回去,就趕不上了。”
少女縱是不滿也壓下了,她看了一眼對麵的男子,很不滿的開口了:“今兒個本公……姑娘有急事,就不和你糾纏了。”
那男子一身黑袍,袖口衣擺處繡著白色的圖紋,腰上掛著石墨雕的掛飾,麵上罩著玄石雕的半麵麵具,聽聞此語,麵上邪邪一笑:“姑娘,方才好像是你撞了我才讓我摔了這琉璃燈盞,於情於理,姑娘都該賠償才是,如何能稱作糾纏?”
“你……”少女正要發作,瀧桑趕忙搶先拉住她,搖了搖頭。少女憤憤地一甩衣袖,別過臉。
瀧桑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福了福身,開口道:“方才我家小姐也是一時心急,衝撞了公子,還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她頓了頓,那男子麵上的笑容消失了,忽的一冷,讓瀧桑渾身不自主地一顫。
“這琉璃燈盞是我家公子尋來的禮物,隻怕是有銀子也買不了了。”男子身邊的小廝出來打圓場,瀧桑心下一鬆。
剛剛那種壓迫感,她還真是有些承受不住。哪怕是自家公主,都沒有給過她這麼強的壓迫感。
“你好大的膽子,我的丫頭,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瀧桑剛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這股威壓,想也知道是自家公主在替她討回公道,與那男子不相上下,“不過是琉璃燈盞罷了,回頭我尋人送新的去。”
聽聞此言,那男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仿佛剛剛瀧桑所見的是另一人,他悠悠開口:“這琉璃燈盞是我從西域尋回來的,雕工精致,可說世間罕見,不知姑娘如何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