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彙集(1 / 1)

眾人隻見木板之上一粉足踏出,腳裹隱見羊脂玉環套於足踝上,蔥指撥開珠簾嫣粉長裙映於人前,叫人按吸一氣,此驚人容顏之璧人以步入大廳。

燕姬拂看公孫仲,麵對滿廳賓客向其行禮扶身。“各位大人,蕭紅閣乃鬆弛享樂之地,何故相爭?今之事因姬而起,妾之過也,願舞一支以解妾不周之處,司馬大人可否?”

“燕姬即以如此,甚好!中郎將軍如何?”

“啊,好,好,大人之言小將從之。令堂之事還望大司馬諒解。我是一粗人,哈哈哈哈……”

“如此一同觀賞,仲兒,還不向將軍賠罪!”

公孫仲麵上不屑前往,旁卻有美人在側,不想失於禮數要燕姬輕視隻得踱步上前行禮。

“將軍海涵”說完便瞄看燕姬。

燕姬翹唇淺笑,眼瞼微垂,羞顏腮紅,玉手斂於腰側輕撫一禮:“容姬暫且退下,稍作準備”

風行櫻樹之梢徒留一挽櫻花散落飄下,紛擾堂中,閑人雅士觀此鬧劇卻意外得看燕姬起舞的之事,便爭相差人轉告好友,邀請前來觀賞。

鬧事諸者以退與一旁,灰衣奴仆行續貫中整理廳堂,準備重設酒宴備舞賞樂。

二樓廊中戚夫人俯瞰廳中,櫻樹阻擋視線卻未能遮掩精光厲眼,藍帶束腰直背挺立,但袖下玉指卻在把玩銀鐲,陰寒氣息攏於身上。左側忽有竹簾掀動之聲,戚夫人側身凝望,一男子步出雅間,舉止悠閑散漫,青色長袍乳色波形雷紋鑲邊,寬袖輕掩秀指,好一個器宇軒昂之俊傑也!

戚夫人低頭慢行公子之前,以行常禮待客:“髡公子,閣中多事礙其品酒賞樂,賤妾之過也!”

淳於髡雙手環拱相合於胸前還禮:“夫人無罪焉,賞花鑒酒見此趣事實也難得,不知其燕姬何許人也竟引得倆客如此爭執?可說否?”

“髡公子見笑,此燕姬乃燕國一郡太守之女,因家禍橫起,放至偏遠封地,賤妾行止貧地收之,三年竟也出落如此姿色。數月初方才亮於人前,貴客賞臉喜燕姬舞姿常入閣中。不想今出此事,羞於見人也!”

“早聞齊都大城乃學府賢才聚居之處,今於閣中暫憩,令人金迷紙醉,恐是因燕姬招引賢才雅士,臨淄方才美矣……”

戚夫人微斂唇角,甜音輕溢:“髡公子過矣!燕姬非常與眾人前起舞,公子未曾得見姬舞,借此巧機可願賞否?”

“如此怎可錯過!夫人美意髡恭受之。”

“便請公子稍後歩入廳堂,賤妾靜侯之”戚夫人語畢便低頭屈膝虛扶一禮,退於樓下。

淳於髡立於廊中,目送戚夫人退去,暗思此婦人厲害之處。想他髡行止齊都不過半月不足,多流連於稷下學宮與人辯論學識,甚少入城,此婦人竟一眼認出,絕非凡人。臨淄果是“人才”彙集之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