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此朦朧。
靜謐,連風聲都隱在這種氣氛中不忍打破。遠處,悄悄的,仿佛有什麼在發生……
一座富麗堂皇的庭院中,此刻很安靜。
“啊……”悶哼一聲,幹淨利落地抽出短刀,無視上麵還淌著的鮮紅,女子憤怒的眼神,對身後那兩個黑衣人大喝:“把他扔到荒郊!”
翩然移出屋外,反手將之收進袖口,刀麵上似乎還刻著些什麼,卻已看不清。
已是半夜,街上的人群越來越少,“公子?”那男孩突然站起來看著遠處,好像在尋些什麼?
“你要走了嗎?”念之見他緊張的模樣,想必口中的公子不是富家子弟就是官宦世家。
“抱歉,不能陪你等到你家小姐回來了!”充滿了歉意。
“沒關係啦!我家小姐也差不多快來了。”故作輕鬆的口氣。那個叫瑾瑜的男孩對她溫柔的一笑:“念之姑娘,我會永遠記住這個名字的。”
遠去,雖說和他短短聊了半個時辰,但從他的眼神和語氣中可以看出男孩是要搬到很遠的地方,再見又會是何時?
一種壓迫到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冷,初蓧坐在石階上,將薄衫緊了緊,她想夏珂﹑想孤兒院的孩子們、想呂天探甚至想那個並不溫暖的家。
至少在現代,有朋友、有初蓧的生活;而在這個根本不存在的時代,她覺得自己在為別人而活,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上。
想著想著,眼、濕潤了:“家,家在哪裏?”
“小姐——”
猛地回眸,從石階站起,女孩激動的熱淚盈眶:“念之——”
一個在橋的這一端,一個在橋的那一端,彼此向對方奔去,來不及表達更多的情緒,擁抱、抽泣,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蘇念之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慕容初的香閨,兩個女孩的睡容,友情,原來如此美好……
後院,暗室、爭吵!
“什麼?屍體不見了?”男子怒道。
“處理好血漬趕去荒郊,誰知眨眼功夫就不見了!”女子委屈的語氣。
頃刻間,瑩白色的光芒閃過,鮮血四濺,活人變成死人,在這個時代隻是眨眼的瞬間。適者生存,人,亦是如此。
女子的手捂住因恐懼而張大的口,看著那兩俱屍體,血流滿地;轉眸,男子刀削般的側臉,麵無表情的向外走去。
“下次、不要再發生這種事!”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
下次?還有下次嗎?她嘴角的傷感,也許下次躺在這裏的就是自己了。
陰影處,小小的身影呆滯的盯著女人,複雜的灰眸慢慢張大,空氣中一些不為人知的氣息正在醞釀﹑發酵,陰謀即將爆發。
這幾天天空總是灰蒙蒙的,似蒙上了一層紗,男孩急促的呼吸,奔跑著;他、就是那個又傻又癡的慕容次。
不、不是,他不傻!他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是那個人害得自己不能說話,是那個人害得自己裝瘋賣傻,他要去揭發所有的密謀。
門被推開,“次兒?”初蓧看著眼前氣喘籲籲地慕容次,他急切的眼神望著她,仿佛想用這灰色的眸子告訴自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