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次手舞足蹈的向初蓧比劃著,焦急、悲傷、痛苦交織!嘴裏‘呀呀’地發聲,可不論他怎麼努力、掙紮,也無法將他心裏的苦說出來。
“次兒,慢點!我還是理解不了你的意思呀!會寫字嗎?”握住他比劃的手,輕聲問。
灰眸漸漸沉了下來,搖了搖頭,眼裏溢出淚水。初蓧心慌了:“次……次兒,你哭啊!”不知所措地幫他拭去淚水,可他又很快冒出新的淚水。
太多太多的淚藏在他內心最脆弱的一角,恨不得一次將淚全部流盡,鑽進初蓧的懷裏,閉上眼,他、好累!
一瞬間的痛,不知來自何方?滴滴珍珠般的淚水滑落,流淌在她的肩頭、她的心弦。
一陣冷風從背脊躥過,窗外的樹葉摩擦在一起發出沙沙的聲音。忽然猛的推開初蓧,那眼中深處蘊藏著重重疊疊的霧氣,沒有絲毫猶豫,奪門而出從她的視線內消失……
初蓧回神,若不是衣領還沾有那片濕潤,她還真以為剛剛是自己的夢靨!慕容次眼中到底隱忍著什麼?他推開自己的那一瞬間,竟有種快失去這個善良可愛的弟弟的感覺!
看窗外風起,雲飄蕩,初蓧輾轉身子從座椅上起來。剛走至門前,“小姐、小姐,老爺……老爺的信。”念之歡喜的說話都打結。
慕容浩的信?她接過那封雪白的信封,信封上沒有多餘的文字,‘慕容浩’三個字赫然出現在紙上。
初蓧好奇的將它拆開,字很清秀﹑很漂亮,她認真的將信看完,信中提到慕容初﹑慕容次,他讓他們好好照顧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初蓧心裏莫名的害怕起來?如果真要發生什麼事情……不敢再想下去。
這信表麵上看似平凡,卻給人悄然逝去的感覺。
“小姐,怎麼樣?老爺是不是要回來了!”
心下沉,擠出淡淡的笑容:“我也不知道,慕……爹讓我們好好照顧自己。”在這個世界,慕容浩也算是自己的爹吧,哪怕隻是個從未謀麵的爹!
初蓧看著遠方,眉心皺起,似在極力思考著些什麼?不禁將手中的信攥緊!
再度凜然的殺氣,暫時的停息。
石門後,緩緩走出一個人影,“殺!”一個字表達他的想法,眼中沒有絲毫慌張,不是殺意而是濃濃的怒意,那微微抬起的腕,是要做什麼?
訓練有素的一群黑衣人立刻閃步在暗夜中,時而攀上屋頂,時而奔跑於地麵,腳步聲緊湊,微妙的氣息在空氣中聳動,注定要掀起一陣硝煙!
肅殺,是氣氛也是人心。
白晝初啟,昨夜的事還有誰能在意?
慕容相府的大門被從外麵近乎粗魯的撞開,隨著戶外的空氣一同進來的還有一陣明顯的烈氣,沉悶的府中,所有的人都向外張望。
丫鬟、家丁還有阮芸煙,聚集在庭院裏,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不可置信的疑惑,為首的是一身紅色錦衣,趾高氣昂的俯視他們,眼中全是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