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司馬軒就釋然了,芳鈴歡天喜地地回了家去,果真再沒有出門——她要做一個乖乖的新娘子!
司馬軒獨自坐在書房裏,卻已經什麼也畫不下去了!
“芸兒,芸兒……”司馬軒喃喃念著她的名字,目光漸漸迷離起來。那紙條上的字一遍遍地浮現在他腦海裏,一抹苦笑就在他臉上浮現出來。
屋子裏的空氣悶悶的,壓抑地叫人喘不過氣來。司馬軒開了窗戶,呼吸著外麵新鮮的空氣,卻依舊覺得胸口裏憋得疼。
“秋霜,去派些人把王妃接回來!”
司馬軒瞅見了侯在外麵的秋霜,低聲吩咐著。
秋霜明顯遲疑了片刻,卻聽得司馬軒說:“你盡管去吧,三日之內,京城裏會安然無恙的!”
他不能再讓她呆在外麵了,再趕出這麼傻的事情來,可怎麼辦?
秋霜領命而去,司馬軒走出書房,在花園裏站了一會,望著那一片荷塘,似是沉入了往事裏。
天色漸漸轉沉時,司馬軒終是出了府,騎了一匹馬直奔刑部的大牢。他年輕氣盛,不習慣也不願意坐轎子,向來都是騎馬的,是以那些常年混跡京城的官員們大都認識司馬軒這一匹馬。
通體雪白的駿馬上,坐著的是白衣勝雪的人,這般的潔白,似乎和這陰暗肮髒的牢房格格不入。
可司馬軒愣是下了馬,當著所有人走了進去。
十天來,這大牢司馬軒幾乎天天來,獄卒都已經認識他了,自然是不敢攔著的。
看著他走進去,一個獄卒趕忙一溜小跑跑開了。他是去通風報信,現在這個時間還在堅守崗位的,大概也就隻剩下這些獄卒們了!
司馬軒向來是隨性而來,每一次來,必然要見到刑部尚書,就在這牢房裏!他可不管你是不是已經下班回府了!
牢房裏依舊陰暗潮濕,司馬軒才走了進去,就已看見前麵的桌子上趴著兩個醉醺醺的獄卒。
他皺了皺眉頭,身後跟著的下人就趕忙上前將那兩個獄卒喊醒,不過這個難度似乎有點大,兩個獄卒很明顯都喝高了,睜開了眼睛,嘴裏卻說著胡話。
司馬軒瞥了他們一眼,頗有些憤懣地吩咐一聲:“直接拿鑰匙!”
下人得了他的指示,自然就趕緊從那兩個醉醺醺的獄卒身上取了鑰匙,徑自前去開門。
轉過拐角,有一間單獨的牢房,這間牢房相對整齊一些,被褥也都是幹幹淨淨的。
床板上躺著一個人,迷迷糊糊的,似乎是睡著了,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能吵醒他!
可是天還沒黑,睡什麼覺呢?
司馬軒猛地擰起了眉頭,下人才剛剛把鎖打開,他已經迫不及待衝了進去。
司馬徽躺在床上,臉上紅撲撲的,額頭也燙的很。司馬軒的眉頭便愈發地緊了,吩咐著:“去傳太醫,寸步不離地守著!”
他話音剛剛落下來,已經聽得身後有人在說:“沒聽見王爺的話嘛?快去!”
司馬軒連頭也不回,淡淡地說:“孟尚書來得倒是快!”
那孟尚書自然不敢說什麼,隻是陪著笑。司馬軒這時回頭看了他一眼,隻見他滿臉也都是憔悴之色,一下子便猜了出來他這幾日必定都是住在刑部辦事的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