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戀雪軒離開後,舒默對舞惜感慨不已:“這麼些年來,我對父汗了解實在太少了。說實話,之前一度我是埋怨父汗的,總覺得他有愧於阿媽。哪怕後來我發現他或許不是那麼絕情,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觀。但是從沒有想過他竟是如此深情之人!”
舞惜也深深地沉浸在父汗對阿媽的深情中:“是啊,父汗真是一個偉大的丈夫!”
兩人一路回去,一路都在感慨著拓跋乞顏難能可貴的用情專一。末了,舞惜有些傷感地說:“這樣說起來,我覺得阿媽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相比而言,我有些為母妃不值了!”
話未說完,便覺得他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手微微用力,她忍不住小聲呼痛:“舒默,你幹什麼呢!”
舒默板起一張臉,說:“你說我阿媽幸福,我不反對。但是你說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言下之意就是說,你不幸福咯?”
舞惜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捂嘴輕笑:“舒默!”她停下腳步,擁抱住他,“好啦,算我失言了!有你這樣對我,我才是最幸福的女子,阿媽排第二,好嗎?真是小氣呢!”
舒默說完後,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較真,又看著舞惜有些敷衍的回應,不禁失笑。他發現自從認識舞惜,自己似乎越發地年輕了。這樣子的自己,若是在以前,必定是無法想象的。
然而說笑之後,舞惜麵上劃過一絲憂傷來。
舒默有些詫異地問:“想到什麼了?”
舞惜低下頭去,悶悶不樂道:“舒默,我想回大秦省親。”想了想,終於還是決定直接告訴他。
舒默聽了這話沉默了半晌。一方麵,他特別能理解舞惜的心情,背井離鄉這麼多年,必定是思鄉心切的。然而,另一方麵,舒默又打從心眼地不希望舞惜離開。這一來一去,沒有一個月,是無法成行的。如今他身份發生了轉變,又著實不方便陪同她一起。這就意味著,他和舞惜要分離至少一個月的時間!
“舞惜,省親一事我會為你安排。”他說完這話,果然看見舞惜臉上寫滿不敢置信的驚喜,接著說,“但是,你要記得我在這裏,所以你要速去速回!”
舞惜慌忙點頭,她其實隻是那麼一說,從沒想過他會同意。她會告訴他,是因為有些話她不願獨自憋在心底,然而說過就算,沒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舒默,謝謝你!”舞惜發自內心地向他道謝。舒默隻是將她摟在懷裏,沒有說話。
舞惜省親一事舒默既然同意了,便沒有打算長久地拖下去。如今烏桓同大秦兩國的關係還算融洽,之前在桑拉稱汗的那幾日,邊境之上尚有異動。等到舒默稱汗後,那異動自然地平息了。原本舒默還打算等他忙過稱汗這陣子,就派兵加強駐守邊境的。但是登基大典那日,雍熙帝派了使臣前來道賀,舒默也就當做之前那些事沒有發生。隻是暗中派人加強軍備罷了。
舒默清楚,如今的大秦皇帝多少還是心疼女兒的,今日烏桓的大汗若是桑拉,隻怕雍熙帝會派兵前來試探。不過舒默心中同樣清楚,兩國之間遲早會有一戰!如今的雍熙帝是舞惜的父皇,但是待雍熙帝百年之後,新任皇帝必定不會再顧忌舞惜。何況,他誌在天下,是必定要一統天下,實現偉業的!
隻是現在這些事情,他從沒有和舞惜提過,他知道舞惜必定不想看到自己同她父皇相爭。也罷,此次讓她回去一趟,就算是了卻心願吧!
為了保證舞惜的安全,舒默派了皇甫毅率領漢軍營中最精銳的人馬護送,同時單林他們幾個也全程保護。臨行前,這些人是給他立下了軍令狀的,務必保證大妃萬無一失。
大秦皇宮內,在舞惜他們啟程之後,沒幾天,就已經得到了信。雍熙帝聽說舞惜即將回來,心中非常高興。這麼多年未見,他心中仍舊十分掛念這個女兒。聽說拓跋舒默對她十分好,之前的封妃大典上,甚至為她做到了六宮無妃。身為父親,雍熙帝覺得十分放心。
之前,當他探聽到拓跋乞顏殯天,拓跋桑拉稱汗時,還曾有過疑惑。據他派出去的密探這麼多年收集的情報來看,他幾乎是篤定拓跋乞顏心中的繼承人是拓跋舒默的。所以當拓跋桑拉稱汗時,他是有動過前去討伐的念頭的。
一直以來,雍熙帝都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實現天下一統,那麼征服烏桓就是必須要做的事!然而為了舞惜,他幾次按下這樣的念頭,好容易得知拓跋桑拉篡位的消息,他心中一喜,這是有機會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