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無論是雍熙帝還是舒默,他們都還是顧忌著舞惜的。
得知了舞惜即將省親的消息,流嫣嫉妒得不行。她回到毓秀宮中,對靜妃一通抱怨:“母妃,舞惜那賤人要回來省親了!她如今多風光啊,豈非是要將女兒比下去!”不知為何,在流嫣心底一直將舞惜視為假想敵。
靜妃看著流嫣,說:“如今舞惜是什麼身份,你在母妃這裏隨便說也就算了,若是在外麵,必定謹言慎行才行!”關於烏桓大汗對舞惜那丫頭的寵眷,她也是知道一二的。若是流嫣還這樣冒失,隻怕不好啊。
流嫣嘴一撅,不滿地說:“母妃如今怎麼也向著外人說話?”
“不是母妃向著外人,而是她如今的身份可是皇後!”麵對流嫣的性格,靜妃有時候頗為頭疼。人算不如天算,當初本來皇上已經決定將流嫣嫁過去,然而她們總想著遠嫁和親是身為公主最淒慘的路,千方百計地逃掉了。可是沒想到,舞惜一去,不僅成就了如今的尊榮,還收獲了專寵的幸福!
“當初父皇本來是想派我前去的,若是我嫁過去,那麼今日的烏桓大妃豈不就是我!”流嫣追悔莫及的說。
靜妃聽著她話裏的埋怨,微微蹙眉:“當初是你執意要嫁給溫然的!為了這個,母妃還被你父皇責備,到如今,你竟這樣不懂事!”
難得看著母妃生氣,流嫣連忙軟下來,說:“母妃,女兒不是這個意思。母妃切莫怪罪!”其實溫然也是不錯的,如今在朝中有著正二品的官職,作為一個寒門學子,他的確也算爭氣的。但是同拓跋舒默相比……
流嫣的神色暗淡了幾分。而最令她無法接受的就是,舞惜的專寵!舞惜和親之後的一年,母妃終於想出辦法,讓父皇開口為她和溫然賜婚。本以為,婚後的生活就該是你儂我儂、伉儷情深的。卻不想溫然在外為人謙恭有禮,在內竟然也是一樣的!
對於溫然,流嫣是喜歡的。溫然對她卻總是淡淡的,總不好叫她一個女孩子主動吧?於是兩人的關係就始終維持在那樣的不溫不火中,沒兩年,溫然又納了妾侍進門。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更加淡漠了!
靜妃也知道流嫣的小日子過得並不十分稱心,心下一軟,將流嫣摟入懷中,軟語安慰了一番。
整個大秦,除了雍熙帝,也隻有雲妃和子瑾是真心期待著舞惜歸來的。
當然,無論眾人的心思是什麼樣的,終於到了舞惜省親還朝的那一日。出於政治的原因,舞惜的到來,雍熙帝是親自去迎接的。一方麵,舞惜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另一方麵,舞惜如今是烏桓的大妃。所以於公於私,這迎接的儀式都是隆重而盛大的!
當舞惜和雍熙帝並肩而行的時候,所有人心中的明白,這樣的舞惜已不是當年嫁出去的六公主了。她如今更重要的身份是烏桓大汗拓跋舒默親封的大妃!
舞惜此次省親,給大秦帶回了大量名貴的珠寶器物以及數百匹戰馬。自從定下了舞惜省親的日子,舒默就在為她準備豐厚的禮品,一來是為了讓舞惜在回娘家的時候臉上有光。二來也是為了告訴雍熙帝,這麼些年,他對舞惜是寵愛萬分的。所以當舞惜看見舒默準備的禮單時,嘴角忍不住抽搐:“舒默,你這是在敗家嗎?”
舒默用少見多怪的眼神看她一眼,繼而正經地說:“舞惜啊,這都是必須的禮節!你嫁給我這麼多年,第一次回去省親,若是禮薄了,豈非是讓人看笑話?屆時那些人會覺得我烏桓乃蠻荒之地!”
舞惜假笑一下,心中腹議:“你像土大款一樣顯擺財富,難道就不被笑話了?”當然,這樣的話她不會當著舒默的麵說出來。反正也是無傷大雅的事,既然他有他的道理,她便應下來就是了。舞惜配合地點了點頭,一臉認同。
舒默見狀,方才說:“這就對了!”遂低頭繼續看禮單,“隻是,這些都是小家子氣的東西,隻能供你父皇宮中那些後妃們把玩一下,並拿不出手。”他一臉為難的看著舞惜,並不滿意。
舞惜失笑,隨口道:“你若真舉得這些東西拿不出手,不如選些良駒。大秦地處中原,馬匹多為人工飼養,不像烏桓,草原上長大的馬兒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