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熙帝聽見舞惜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心底有些好笑。這個女兒啊,還真是一如往昔的令人無法小覷呢!難怪這次的汗位之爭上,她能成功相助拓跋舒默。
靜妃聽見舞惜這話,隻氣得差點鼻子都歪了。深深地呼吸、再深深地呼吸,靜妃終於找回平靜的聲音:“是,大妃所說有理。”
雍熙帝一言不發地看著怒不敢言的靜妃和得意洋洋的舞惜,既然決定寵女兒,那麼便寵到底。他咳了兩聲,說:“好了,這事就到這裏了!靜妃,這幾天想來流嫣心情也不好,你就多陪陪她,無事不用出來了!”
靜妃麵上一凜,這就是要她禁足的意思了?她麵帶得體的微笑,對雍熙帝屈膝行禮:“多謝皇上體恤。無事的話,臣妾就先告退了。”
雍熙帝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待靜妃走後,屋內就隻剩這父女兩人。本來雍熙帝也是準備要好好和舞惜聊聊的,如今是擇日不如撞日,就趁現在吧。
舞惜見靜妃走了,連忙起身,對雍熙帝行禮,笑嘻嘻地說:“女兒多謝父皇偏袒。”
“你呀!心裏還真不糊塗!”雍熙帝用手戳戳她的額頭,說,“不過,你說你也是的,怎麼在宮裏同靜妃就動手了呢?”
提起這個,舞惜撇撇嘴,一臉我沒錯的樣子,理直氣壯道:“誰讓她每次都說母妃的!我也是氣不過啊!父皇,您該誇獎我孝順來著!”
看著舞惜如出嫁前那般在他身邊撒嬌,雍熙帝頓時將原本想要警告她的話也咽回肚子,即便這麼多年未見,他還是最喜歡舞惜在身邊撒嬌的感覺。他享受著這樣的感覺,說:“聽你叫一聲父皇,朕心裏很舒服。”
“您本來就是父皇啊!”舞惜理所當然地說著。
雍熙帝點頭,說:“是啊!朕是你父皇。但是從某個角度來說,你已和朕是平起平坐的了!”
舞惜連連搖頭,說:“話不是這麼說,不論到何時,您都是我父皇,這是不會改變的!而且,那些話,您也就說給靜妃聽聽就是了,怎麼還當真了?”
雍熙帝大笑:“不錯,那話是說給靜妃聽的。你這次回來,朕可從沒有當你是大妃,在朕看來,你就是朕心愛的六公主!”
舞惜點點頭,摟住雍熙帝的手臂,親昵地蹭一蹭:“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妃嘛!”
提起大妃,雍熙帝欣慰地說:“舞惜啊,當初讓你和親,朕這心啊一直就沒有放下過,直到烏桓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舒默那小子對你很好,朕才稍稍放心。後來子瑾去了一趟烏桓,回來和朕說了許多,朕這才算徹底放心了。前些日子,舒默登基,為了你,他能做到六宮無妃,這一點就是朕,也是自歎弗如的。”
雍熙帝的話令舞惜有些羞赧,但是她大方地點頭:“嗯,舒默對我真的很不錯。這些年來,一直都很好。父皇放心就是。”
父女倆又聊了許久,雍熙帝方才遣人送舞惜回去。
毓秀宮內,當靜妃回去的時候,流嫣還在傷心中。靜妃冷著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賤人!竟敢爬到本宮頭上作威作福!”
“母妃,怎麼了?”流嫣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到,淚眼婆娑地問道。
靜妃恨恨道:“還不是因為舞惜!皇上竟然因為她,而再一次禁足本宮!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麼?父皇禁您的足?”流嫣顧不上自己傷心,連忙起身來到靜妃身邊。
靜妃點頭,說:“舞惜……她還真是不簡單!離開這麼多年,還能牽動皇上的心!而且,今晚我們同她交鋒,也絲毫沒有占到她的便宜。看來這些年來,她在烏桓還真是曆練出來了!”
流嫣附和道:“女兒覺得就是那個蠻子大汗給了舞惜這樣的底氣!”
“那是她的本事!不像你,”話語一轉,靜妃開始說流嫣,“連一個溫然你都解決不了!他竟然敢在你父皇麵前提這樣的要求!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她一直知道流嫣和溫然之間多少有些問題,但是從沒有想過會這樣嚴重。當初溫然納妾的時候,她就問過流嫣,但是流嫣當時並沒有說什麼。看來,問題從那會開始就有些嚴重了。
提起溫然,流嫣又開始陷入悲傷中。靜妃問:“是不是因為府上那個叫卉兒的小妾?是她挑唆你和溫然之間的關係的?”
流嫣咬著嘴唇,思量著要不要如實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