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四年前的那一幕,卻是她親眼所見,卻是千真萬確。
連惜若覺得自己的腦子開始亂了起來,心也亂了起來。在相信與懷疑之間迷失了方向,失去了判斷能力。
她想狠下心來走到床上,一覺睡到天亮。腳卻無法移動,視線也無法從那沙發上的人身上移開,像是被釘住了一般。
她看著自己的床很久很久,在記憶中的那一幕上演了一次又一次之後,終於還是皺著眉頭把祁天逸扶到床上。
清晨,清脆的門鈴一次又一次響起,宣告著主人的不肯死心。
惜若懊惱地坐起身子,低低呻吟,感覺自己才剛剛躺下,就又被喚醒。
惺忪著一雙熊貓一樣的睡眼,她幾乎是半眯著移步到門前。在看到門外的人時,睡意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
“弦月,怎麼是你!”
餘弦月沒有開口,隻是定定地看著惜若,似乎想從她臉上尋找一些什麼。
惜若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隻得又猶豫著問道:“怎麼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弦月怎麼這麼憔悴,比蔣明淵開始說要分開的時候還要憔悴得多。臉上陰雲密布,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鬱鬱寡歡。
“你不請我進去嗎?”聲音中盡是疲憊和沉重,讓惜若心情也沉了一下。
“對不起,我這腦子還沒清醒過來。你快進來。”
餘弦月慢慢地走到沙發上坐下,用手按捏著眉心。
惜若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在她對麵坐下來,有些緊張地等著下文。
餘弦月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惜若,你坐這裏吧。我很累,想借個肩膀靠一下。”
惜若吃驚地看著她,走了過去。餘弦月真的將頭靠在她肩頭上,用力地呼了一口氣。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弦月怎麼好像經曆了一場大戰回來似的。她這樣靠在自己身上,像極了那個活潑可愛的柳歆。
想到那至今還沒有音訊的兩個人,惜若覺得心裏沉重起來。
“我一整夜都站在蔣明淵屋外,沒有睡。”餘弦月低低地說道,像是一點力氣也沒有。“我用所有的方法去找他,還是沒有一點線索。他就像是一下子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一點蹤跡也沒有留下……”
惜若靜靜地聽著她傾訴,不去打斷,也不知道如何去打斷。
這一刻,她明白自己錯了。餘弦月對蔣明淵並不是她想的那樣,隻是一個關係好一些的床伴。她是真的愛著蔣明淵,一向獨立果斷的弦月像所有陷入情網的女子一樣,因情幸福,也為情所困。
惜若在這一刻,完全諒解了她過去所做的一切。對於一個為情所困的女人,對於一個愛得近乎失去自我的女人,她實在無法說一句不好聽的話。
“惜若,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你們關係這麼好,一定知道的,對不對?他是在躲開我,對不對……”
一個又一個問題,讓惜若完全無法招架。“弦月,我不知道明淵去了哪裏。因為我也在找他,但是一點消息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