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弦月抬起頭,看了惜若一會,又重新靠回去,幽幽地開口:“是嗎?”
惜若覺得自己的喉嚨在不斷地緊縮,她能夠深深地體會到餘弦月的那份失望,甚至是絕望。
“弦月,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你和明淵的事情,柳歆已經知道了。那天他們大吵了起來,第二天我再去找他們的時候,房東說他們離開了。我一直在等著他們聯係我,但還沒有收到任何信息。”
但是惜若知道,弦月是不會相信的,因為這是她最後一點希望所在。
餘弦月幽幽地歎息著,沒有說話。兩個人都沉默,不知道還能談什麼。
突然,臥室裏傳來一聲男性的慵懶的低吟,還有翻身的聲音。
餘弦月抬頭看看臥室的方向,再看看身邊的人。“有人在?”
惜若悄然紅了臉,尷尬不已。剛才隻顧著跟餘弦月談話,完全忘了自己房間還躺著個祁天逸。
“祁天逸昨晚喝醉了,被人送到這裏來。我又不能把他扔出去,所以所以……”
餘弦月難得地露出一點笑容,拍拍惜若的肩頭說:“不用向我報告,這個不需要我的批準。”
“弦月!”惜若窘得不知道怎麼解釋,眼睛也不敢與她對視。
餘弦月看著她好一會,才歎息著開口:“惜若,原諒他吧。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資格說話,隻是你已經苦了自己這麼些年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惜若看著靠在自己的肩頭上,眼睛無焦距地看著前方的人,心情沉重。
“我說的話,也許你聽過千百遍了,但我還是想說。惜若,遇到像祁天逸這樣的男人,其實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雖然他曾經背叛過你,但他確實深愛著你。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可他苦苦地追逐著你的身影,他那樣子哪裏還有成功男人的意氣風發?有多少女人遭受了丈夫的背叛之後,還要低聲下氣,甚至全無尊嚴地去求他回來?難道她們就不想要尊嚴地站在自己的丈夫麵前嗎?她們隻是沒有辦法。很多時候,相對於離婚,原諒他重新開始,那樣的傷害也許會更少一些。惜若,別說你不曾因為他的表現而動容動心,那絕對是騙人的。很多女人不肯回到背叛過自己的男人身邊,是因為想爭一口氣,但我知道惜若你不是。信任本來就是慢慢地建立起來的,你當初接受他的時候,也並不是一下子就相信他的啊。為什麼不試著重新出發呢?”
餘弦月呼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手放在惜若的肩頭上,擠出一點笑容。
“惜若,比起我們這些人,你要幸運得多,你知道嗎?我先走了,如果有蔣明淵的消息,希望你可以告訴我。”
邁步走到門口,她突然又停下腳步。“我隻是想看著他過得好好的!”話音未落,她已經消失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