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堅壽帶著密信,便迅速趕往城門,結果被守城的高覽攔住。

“皇甫司馬,這一大清早的就要出城,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高覽問道。

皇甫堅壽道:“在這座城裏,能出什麼事情?我是奉參軍之命,回去請我家將軍來邯鄲城。”

“哦,這等小事,交給斥候去辦就行了,皇甫司馬怎麼當起跑腿的了?”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快打開城門!”皇甫堅壽見高覽不怎麼想打開城門放他走,便故意怒吼道。

高覽聽後,嗬嗬笑道:“北軍的人果然不一樣,脾氣都大的嚇人。”

話音一落,高覽轉身讓人大開了城門,也不在為難皇甫堅壽,直接放走了皇甫堅壽。

不過,高覽卻立刻派人去了趙王宮,告知趙王皇甫堅壽獨自一人出城,去請左將軍嶽彥的事情了。

皇甫堅壽一出了邯鄲城,便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生怕耽誤了大事。

與此同時,嶽彥帶領鮑鴻、華雄、沮授等漢軍,以及韓猛等一匹俘虜,和一車車的金銀珠寶、糧草,經過一天一夜的長途奔波,不眠不休,終於在這天早上抵達了鄴城。

此時鄴城城門緊閉,城牆上旌旗密布,刀槍林立,乍看上去防守十分森嚴,但隻有嶽彥清楚,如今的鄴城也隻是做了個樣子而已,城中大概隻有一千人的樣子。

城牆上的守兵遠遠看去,一早就發現了嶽彥等人的身影,立刻去稟告負責守城的楊速。

楊速第一時間趕到了城樓,眺望城外的大軍,確認是嶽彥的軍隊後,這才打開了城門,列隊迎接嶽彥。

嶽彥等人被楊速迎入城中,然後安排下飯食,疲憊的大軍一進入城中,便開始飽食一頓,然後鑽入軍營,便呼呼大睡起來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皇甫堅壽趕回了鄴城,嶽彥還沒有睡醒,便被叫醒了,然後皇甫堅壽呈上許攸寫的書信。

嶽彥接過書信,打開之後匆匆看了一遍,眉頭便皺了起來,自言自語的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趙王劉珪果然有問題!”

他也不再睡了,急忙洗了一把臉,然後讓人去叫沮授來房中議事。

不多時,沮授便來到了嶽彥的房中,一番寒暄後,兩個人便都坐了下來,嶽彥這才將許攸的書信交給了沮授。

沮授看了一遍後,便問道:“將軍怎麼看待此事?”

“根據大漢律例的規定,劉珪辦出這樣的事情來,已經屬於僭越了,和圖謀造反沒什麼兩樣。”

沮授點了點頭,說道:“將軍說的極是。隻是,不知道將軍打算怎麼處理此事?”

“朝廷賜我假節鉞,全權負責平叛事宜,凡事可以先斬後奏。趙王劉珪積蓄兵力,謀害了朝廷任命的國傅、國相兩個人,完全可以等同於造反,必然要斬殺!”

沮授道:“劉珪僭越,理應問斬,但現在這個時候,將軍不應該輕舉妄動。就算劉珪想造反,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造反。如今黃巾遍布天下各地,大漢朝朝不保夕,將軍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盡快平定黃巾賊,而劉珪的事情,完全可以放在以後再處理。如果現在殺了劉珪,將軍就會少了一個盟友。”

“嗯,沮先生說的有道理,是我太衝動了,沒有細想。可是許攸卻在信中建議殺掉劉珪,然後將趙國的軍隊收編,分兵守在邯鄲、鄴城兩地,互為犄角之勢……”

“鄴城和邯鄲相距不遠,互為犄角之勢也是可以的,不過,應該由我軍主守鄴城,劉珪軍守邯鄲,這樣一來,我軍的兵力集中,在對抗黃巾軍的時候,也可以充分發揮作用。可如果一旦殺了劉珪,就會變成我軍來守邯鄲城,這樣就等於是在分兵。從之前許先生所獻之策來看,他應該是個聰明之人,怎麼這會兒犯起了糊塗,犯了兵家大忌?”

嶽彥聽後,也在暗自思考,許攸的才華他不可否認,但是許攸也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他就是你的利刃,替你刺殺敵人,用的不好,很可能就會傷到自己。

他思來想去,最後才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許攸不應該會犯這樣的毛病,除非他有私心。

私心?

一想到這裏,嶽彥立刻明白過來了,這是他的錯誤,是他給許攸的權力太大了,本來是請許攸當謀士的,隻出謀劃策,卻並不負責具體行動。

可是他卻讓許攸帶領皇甫堅壽等大軍,全權負責那支部隊的事情,現在許攸又故意讓皇甫堅壽回來,也就是說,現在那支八千人的大軍,等於就在許攸的手裏握著了。

“遭了,許攸這是別有用心啊!”嶽彥突然失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