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三天時間內,鄴城周圍一派肅殺之氣,嶽彥每天都登上城樓,親自眺望,眼睜睜的看著黃巾軍在城外挖掘壕溝,他卻無能為力。

三天的時間內,黃巾軍完成了用壕溝包圍鄴城的方法,溝深三米,寬四米,並且還從漳河裏引來了水源,直接灌入了鄴城外麵的壕溝裏,除了鄴城南門留下一個三米寬的道路外,城池周圍都是波光粼粼,乍看之下,仿佛成為了鄴城的護城河。

嶽彥也派人試圖突圍過幾次,可是黃巾軍嚴防死守,根本突圍不出,而在外圍的許攸他們,也隻能小打小鬧,由於兵力相差懸殊,隻起到一些騷擾而已。

如今已經是二月底了,嶽彥帶著平叛大軍出來已經二十多天了,前期的勝利並不能解決現在的困境,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不用等黃巾軍攻城,兩個月後,城中糧草吃光吃淨後,很可能會活活餓死。

圍而不攻,這一招對嶽彥來說,實在是太狠了。

許攸帶著部分官軍在城外和黃巾軍打起了遊擊,起初利用騎兵引誘敵人,然後大軍伏擊,黃巾軍上了一次當後,便不再輕易出戰,即使許攸派遣華雄等人到營寨前搦戰,黃巾軍也紋絲不動,愛搭不理的。

由於黃巾軍防守嚴密,許攸根本從管亥、周倉那裏得不到一點消息,隻能又退了回去。

鄴城北,十裏外的一座村莊內,華雄帶著騎兵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許攸看到華雄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華雄這一次前去搦戰又沒有成功。

“許先生,管亥、周倉二人隻怕已經叛變了,他們原本就是黃巾軍,現在你故意放人家回去,說什麼讓他們做細作,可是三天過去了,怎麼他們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傳過來?”華雄埋怨的道。

許攸皺著眉頭,他堅信自己沒有看錯人,經過之前杜遠要殺管亥、周倉二人的事情後,這兩個人應該已經對黃巾軍失去了信心。可為什麼一直沒有消息傳來,可能是因為二人還沒有想出什麼方法取信於張寶吧。

畢竟,管亥、周倉都是一介匹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把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們這樣兩個人,確實有些為難他們兩個人了。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許攸不得不多留了一個心眼,把管亥、周倉二人安插了進去。

麵對華雄的質疑,許攸沒有做出任何回答,隻是讓華雄帶著騎兵回去休息。

可是這華雄卻是個牛脾氣,愛鑽牛角尖,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結果惹怒了許攸,許攸也絲毫不客氣,直接和華雄杠上了,兩個人最終鬧得不歡而散。

華雄憋了一肚子氣,回到住處後,便朗聲喊道:“拿酒來!”

一個士兵急忙跑了過來,道:“啟稟華司馬,軍中並無酒啊!”

“沒有酒?你想辦法給我去弄,弄不來的話,我砍了你的頭!”華雄正在氣頭上,一把抓住了那個士兵的胸前的衣服,怒道。

“華司馬,就算你砍了我的頭,現在這個時候,我也給你弄不來酒啊……”

華雄舉起拳頭便想打這個士兵,皇甫堅壽剛好趕到,急忙勸道:“華司馬,軍中就快沒有糧食了,又哪裏來的酒?你這不是為難他嗎?你正在氣頭上,還是消消氣吧。你氣的是許先生,又何必把這氣撒在別人頭上呢?如果一定要找人撒氣的話,那就不妨撒在我身上吧!”

“哼!若不是看在皇甫司馬的麵子上,我絕對饒不了你!”華雄一把推開了那個士兵,怒道。

那個士兵先是向著皇甫堅壽道了一聲謝,然後才離開。

皇甫堅壽走到華雄身邊,道:“華司馬,你今日和許攸吵架,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他把管亥、周倉那兩個賊子放走了,還說我不應該?不是說讓他們去當細作嗎,結果連個屁消息都沒有傳出來。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黃巾軍已經把挖好了壕溝,還把漳水灌入了裏麵,這是要圍死主公他們啊,我們在外麵,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我實在是著急啊……”

“你也不必那麼著急,這事急不來,以往黃巾軍無論到了哪裏,第一時間就是攻城,更是不惜一切代價。可是現在呢,黃巾軍來了四天多的時間了,除了圍城之外,卻從未主動攻擊過鄴城,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是有些奇怪,他不進攻我們,那是因為害怕我們,所以,我們才要更加猛烈的進攻他們啊。”

皇甫堅守笑道:“此言差矣,華司馬,你是將軍的心腹,許攸是將軍的謀士,將軍對你們都很器重,你們卻在這關鍵的時刻,鬧出這樣一出,實在不應該。這個時候,我們應該一致對外才對,許攸這樣之所以這樣做,自然有他的想法,你想想,從我們第一次與黃巾軍交鋒開始,許攸向將軍所獻的計策,是不是一直都受到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