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得知張牛角大敗,氣的口吐鮮血,直接昏厥過去了,幸得廖化在傍邊照料,扶上床休息。

張牛角、褚燕等人朝洚水河岸趕,剛走到半路,便遇到了落荒而逃的部下,一問之下,這才知道,自己在洚水河岸的軍營被官軍放火燒了,部下無處可歸,隻得前往信都城。

張牛角也是一陣怨恨之氣,好在隻是軍營被燒毀,部眾損失不大。他把這股怨恨之氣撒在了張角的頭上,加上自己親眼見識了官軍的厲害,料自己的這烏合之眾不是官軍的對手,直接帶著三萬多人的殘軍離開了信都城,朝南而去,準備再回青州。

鮑鴻得知張牛角帶兵南逃,不敢追擊,派斥候一路密切跟蹤,自己卻帶兵回軍營。

見到嶽彥時,鮑鴻向嶽彥報告了張牛角的動向,並請示嶽彥該怎麼做。

嶽彥見張牛角退兵,因為張牛角人數眾多,而且他的主要目的在於張角,便繼續讓斥候一路跟蹤,定時彙報情況即可。

官軍今日一戰勝利後,徹底鼓舞了聯軍的軍心,無論是嶽彥的軍隊,還是劉虞的軍隊,都信心百倍。

而信都城裏的黃巾軍卻彷徨不安,衝不出去,援軍又看不到,更有人傳出張角病重,將不久於人世的消息,更加讓城中的黃巾軍惶恐起來。

當晚,嚴政便再一次去見張角,依舊被廖化給攔了下來。

嚴政當即道:“廖兄弟,外麵瘋傳大賢良師得了重病,是不是真的?”

“這都是誰傳的謠言?大賢良師的身體好著呢,怎麼可能會得病呢?前些天你不是還看見大賢良師了嗎?”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大賢良師有令,讓你負責全城安危,抓住造謠的人,斬首示眾!”

嚴政將信將疑,沒有直接表現出來,唯唯諾諾的道:“喏!我這就去辦。”

他出了國相府,先去抓造謠的人,然後一路追查到了國相府中的廚子,一問不當緊,這才知道,張角真的病了。

嚴政先將那名廚子給斬首了,心裏卻在盤算著怎麼樣為自己牟利,萬一張角真的死了,以後誰來接他的班……

同時,嚴政調換了國相府裏的一批守衛,除了內院的廖化和張角的一些親隨外,其餘的人都換成了他的親信,密切注視著張角的一舉一動。

城外,嶽彥、劉虞、許攸、沮授、審配、魏攸等人都齊聚一堂,經過一番商議,眾人一致決定,從今夜開始對信都城采取行動。

當晚子時,張角還在熟睡中,突然聽到城外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將他從夢中驚醒。

“元檢!元檢……”張角有氣無力的喊道。

廖化忙從外麵趕了過來,問道:“大賢良師,有什麼吩咐嗎?”

“外麵是什麼聲音,是不是官軍開始攻城了?”

廖化道:“大賢良師在此稍候,我派人去看個究竟。”

話音一落,廖化便出去了,過了一段時間後,這才趕了回來,而此時城外的那種噪雜聲也聽不見了,一切都靜悄悄的。

“啟稟大賢良師,官軍確實攻城了,可一看到城樓上添了兵丁,便又退回去了。沒什麼事情。”

“哦……”張角這才心安,倒頭繼續睡覺,很快便又進入了夢鄉。

可是,半個時辰後,又是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人的喊殺聲。

城中的黃巾軍又再次被吵醒,可等他們登上城樓後,卻發現,官軍又再次不戰自退。

一個夜晚,連續四五次的這樣襲擾,弄得黃巾軍精神高度集中,到了白天,卻昏昏欲睡。

隨後的兩天時間裏,官軍都不定時的采取這種襲擾策略,有時候是在夜晚,有的時候是在白天,這種襲擾的戰術,讓信都城裏的黃巾軍吃不消了,連續三天的折磨,也讓黃巾軍徹底看穿了官軍的計策,這是騷擾,不是進攻。

到了第四天的白天,信都城的城樓上黃巾軍的守兵都打著盹,城內更是安靜異常,都在靜靜的安睡。

而這時,官軍小心翼翼的離開了營寨,扛著雲梯,從信都城的東麵城牆和西麵城牆攀爬了過去。

首先進入信都城的一批士兵,在華雄、沈豹的帶領下,分別前往南門和北門,而這時,兩座城門外麵的壕溝,也被官軍架上了木板,可以讓大軍自由通過。

嶽彥、劉虞,分別率領大軍悄悄來到了城門下,等待了一會兒後,華雄、沈豹等人便先後打開了南門、北門,大軍悄悄入城,首先控製了城門,然後突然發難,黃巾軍都還在睡夢當中,被從天而降的漢軍殺得措手不及,紛紛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