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了王再興的院牆,待躍進一條漆黑如墨的小巷時,蘇若柳輕歎一聲:“看來想不驚動王家的護院,根本別想得到有用的消息。我真沒想到,王再興這個文臣居然也會玩外鬆內緊的遊戲。”
白芷也發起愁來:“小姐,現在怎麼辦?”
“回去吧。”
蘇若柳狀似隨意地道。白芷並不多問,隻跟在主子身後,二人一前一後,躡手躡腳的回了驛館。
不提這主仆二人如何拖衣入睡,張興的房間外,有人突然輕輕地叩著窗戶。
篤篤篤!
“什麼人?”
張興一個翻身便坐了起來,抬手摸向身邊的長劍。
“是我。屬下回來複命。”
“餘大有?你回來得倒快。”
張興說著,抬手就便把他房中的窗戶給打開了,一條黑影打外頭躍了進來。
“統領,王爺的信。”
餘大有一抬手,從懷裏掏出一張帶著蠟封的信件。張興往屋中前行一步,小心的把房內油燈點燃,而後細查過蠟封後,方才把信破開,抽出細讀。
在油燈下看了一會兒,張興有些頭痛。
“這真是王爺讓你給我帶回來的信?王爺口頭上可還有什麼交待?”
“王爺看到您的親筆信後,便哈哈大笑,說王妃娘娘行事果然有蘇首輔的作風。且十分欣賞。內中透露的意思,當是隨王妃娘娘的意。”
張興半晌不語,因為餘大有所言,信中都寫了。隻是他信不過,又多問了一句。
其實餘大有送信到戰扶風手中時,戰扶風挺意外的,他是真沒想到,作為蘇相爺的女兒,蘇若柳行事作風是像個爺們。
當時他走得急,早就覺得西山府有些不對勁。可是那時他緊著趕路,西北這邊的蠻人犯邊固然是他從中作祟。但他現在在帶兵把人往回打,也是事實。
張興所說蘇若柳把一個山寨的強人收歸已用。戰扶風還真就沒當回事。左右他能再次回到西北,早就和李先生商量好了,擁兵自重!
他這王妃才收了一小山寨,統共也沒五十個壯丁,真說起來,算得了什麼呢。反倒是他那病秧秧的王妃,居然能想到把強人留在手心裏,實是讓他大吃一驚。
戰扶風對這個蘇嶽的女兒興味加深,這個清貴人家出身的王妃,似乎與他想像中的嬌弱貴女,有些不大一樣。
這個夜晚,就在張興沒有任何睡間的情況下,慢慢過去了。
次日一早,張興還未起身,外頭就已是喧嘩一片。叫過一個小廝,“外頭怎麼回事?”
張興問時,臉色黑得滲人,他沒睡好覺,一早上起來自然不會高興。
那小廝聞言,出門轉了一圈,回來就稟報道:“將軍。外頭來了許多西山府官吏的下人,這些人是來送禮的。”
張興的臉色越發難看,“某不是說過,不收禮嗎?這可是秦王殿下吩咐過的,難道咱們手底下的人居然還人敢私下作祟?”
小廝嚇得連連擺手:“將軍,不是的。那些人不是送錢的,人家帶的都是一盒盒的貴重藥材。而且人家也說了,聽說王妃娘娘身子骨不硬實,且一路上多有病痛。方才送來一些藥物,省著將軍和王妃娘娘行在途中,無醫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