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聽話。若是能跟衙役打聽,你覺得王爺會叫本宮出來暗訪?行了,快去快回,別囉嗦。”
白芷跺跺腳,隻追了上去。蘇若柳往左右瞧了瞧,便進了一間茶肆點了壺茶水,慢慢等白芷歸來。
另一邊,白芷果然在一條背街處把那婦人攔了下來。
“喂,等等!等等!”
青衣婦人一愣,回身看時,白芷已是笑吟吟的來到她的近前。
“這位大嫂,不知剛剛您在街上所言,是何用意?怎的我聽得不明不白的。好似您家裏得罪了官家?”
青衣婦人冷笑一聲:“你攔我就是為了問這個?”
白芷愣了下,不明所以。青衣婦人恨聲道:“聽你這口音,奴便知你不是本地人。不過也無所謂了,左右這本地的官也不是什麼好的。他們橫征暴斂,把我等小民不當人子。那我們又何苦把他們當成父母官呢。瞧你穿衣打扮,想來也是貴人家裏的下仆吧。你家主人叫你來問話,你大可直接把我帶過去,也省了你去學嘴。”
白芷瞠目結舌,“不是,大嫂,我不過是問你一句,你何苦這樣說話。我又沒得罪你。”
“哼,天下烏鴉一般黑,於我等小民來說,都差不多。要不是我家中老的老,小的小,你以為你還會在這裏好聲好氣的和你說話?”
青衣婦話裏話外怨氣衝天,白芷此時是真的不想和這人說話了。畢竟正常人都不想好好叫人訓斥。
“看大嫂這個樣子,好像是吃了那些衙役的虧,不過我走在街上,聽了一耳朵,好像您還一直不想善罷甘休?”
白芷努力把話題往她身世上引,果然,聽了她這話,那青衣婦人瞬間變了臉了。
“我家那口子不過是晚了幾天交地罷了,就引來官府強取豪奪,我好好的鄉紳家少奶奶,現在倒比不得那些佃我家地的老百姓了,憑什麼連我等小民的怨氣也不得發了?”
“強奪土地?是雍州哪裏的官做的?”
“哼,對外也不算強取豪奪,畢竟人家給咱們一畝地半兩銀子的錢呢。可是我家幾百畝的地,加上山連在一起竟隻值幾十兩銀,便取了我等存身之基,我男人氣不過,要告到城裏,哪想這城裏的官更是一丘之貉,根本不接狀子。如今我求告無門,隻能在家城守著老的小的,男人也被罰做苦役,可是我不甘心呐。憑什麼呢,我家這些年也沒少了給縣官他們孝敬,憑什麼到頭來是我家倒黴!”
青衣婦人的怨氣衝天,白芷下意識後退二步,她有些不想跟這個婦人說話了。實是這人的麵目猙獰,叫她有些後怕。
“大嫂,別生氣,別生氣。您且緩緩。且緩緩。”
白芷安撫道。青衣婦人慢慢平息下來,“你是哪裏的人?可是想叫咱們做證?若真是,我為了我男人也會親自當堂做個人證。”
“大嫂,我想問您一事,您所在縣城,難道那縣令隻對您家裏做了這等巧取豪奪之事嗎?還是說這樣的事,在雍州十分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