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顯黑了臉,他把眼神放到校尉陳彪的身上,“陳校尉,你怎麼說?”
陳彪一抱拳,行了個利落的軍禮,“大人,久留秦王,實不是明智選擇。真動上手,下官手裏的人馬未畢能敵過秦王身邊百戰精兵。”
劉顯沉默。說心裏話,他實不想把人放走。在曾萬年這裏,不管怎麼樣,人是關在府裏。隻要人不出去,外頭就算有什麼不妥之處,隻要能壓得定城府的秦王不在,萬事好商量。可秦王若是出去了,這就不妙了……
然而現在戰扶風幾度要與曾萬年翻臉,今日若不是他趕來及時,想來曾萬年就算有陳彪相助,也是難以討到好處。
半晌,他咬著牙,十分不願地道:“也罷,畢竟秦王是聖人的皇子,久住府衙,也不是個事。曾大人,你一會兒就跟殿下說一聲,他可以在咱們定城府裏走動。隻是有一點兒,在案件未能定案前,他不得出城。”
曾萬年本來就不想跟這個煞神住一塊,此時劉顯一鬆口,這人馬上鬆快許多。
“劉刺史放心,下官一定把您的意思傳達明白。”
劉顯微微頷首,又叮囑道:“在秦王麵前,萬萬不可失了咱們的府衙的威嚴。”
“啊?”
曾萬年一時有些傻眼,不過還是連聲應道:“下官明白。”
劉顯走後,曾萬年又在外頭理了理心情,這才去尋秦王。
“殿下?殿下?”
他在門外連喚二聲,門突然間從裏打開,驚得曾萬年退後半步,一付驚魂未定的樣子。
戰扶風站在門口,有些不悅這人這付膽小如鼠的模樣,“叫本王有什麼嗎?還是說曾大人把案子了結了?”
“不不不,三王爺,不是這樣。那什麼,這不是下官跟劉大人為您的事商議許久,劉刺史也是相信了您不會做出這般不德之事,方才允了下官,可以令王爺您暫時回府。隻是有一點,王爺身上的汙名實在有辱聖聽,劉刺史和下官為了您和名聲著想,也為著咱們定城府裏官吏的臉麵著想,殿下您便是出了府衙,也最好不要在外頭露麵。”
能離開這破地方,戰扶風當然願意,當然,這話不能這就這樣說,就聽戰扶風道:“若是本王不同意,是不是你們還要軟禁本王?”
“殿下何出此言。下官把殿下留在身邊,自是為了保護殿下的安危,畢竟殿下您的身份貴重,另一位卻是本地手握重兵的將軍。無論是殿下也好,還是陳校尉,哪一方出了事故,劉刺史和下官皆討不好。殿下,您覺得下官說得可有道理。”
言下之意,就是怕秦王和陳彪明刀實槍的打起來。他們不好交差。這話聽起來有理,可實際上,實不利於戰扶風,那陳彪再如何,也隻是定城府裏的將軍。
而秦王卻是堂堂親王,若說陳彪不計後果,要跟當朝藩王對著幹,反正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由其這破事本來就是定城府這些官僚弄出來扣到戰扶風頭上的。就更顯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