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扶風稍一沉吟,便點頭道:“既然這樣,本王叫餘大有等天一放亮就在府衙和城門外發榜安民。”
頓了頓,戰扶風又道:“王妃跟本王一起去。”
蘇若柳一愣,奇道:“王爺,妾去做什麼?衙門裏的事,哪有女人作主的。”
戰扶風不由分說,拉起蘇若柳就走,“柳兒你想的確是對的。可是卻低估了人心。你沒看到,自從你被掠走後,魏珠那老家夥都不樂意往你身邊湊了嗎?他尚是本王心腹,依然如此待你。本王若是再不給你作主,到時你在王府後院如何服眾。”
蘇若柳心中一凜,回想這段時間來去,果然不見王府那些奴婢如何恭敬,隻是她身邊明月樓的心腹多些,一時半會兒的,倒也不顯。
想到這裏兒,蘇若柳再看戰扶風,隻覺眼心裏熱熱的,“王爺,您對柳兒真好。”
戰扶風不語,隻是前進的步伐更大了些。他們一行人到府衙時,那些被拐來的婦人和小兒等剛剛送到。
李叢彬正在組織人手,他手裏人不多,由其這些小兒,哭的哭,鬧的鬧,再加上許多婦人不知未來如何,驚恐萬分,這些被分下去的衙役真真管束不來。
戰扶風攜蘇若柳,立於人群之外,見著眼前紛亂的一切,也不由有些頭痛。
這麼亂,他就算說話,這幫人也聽不清吧。正尋思間,李叢彬不知打哪冒了出來。
“請王爺安,王妃安。”
“先生,這麼多的人,以前在穀裏尚好,怎麼一到城中,變了模樣?”
戰扶風的言外之意,就是這些有些不識抬舉。李叢彬隻得苦笑:“王爺,您這話說得!她們剛開始隻是不定確是不是真的獲救,現在一切了然。一些人回不得家了,不得鬧一鬧?還有一些是真在哭。但無論哪種,加在一起,哪怕是府衙牢裏也沒那麼多的地方給她們呆。這不,就有些亂了。不過……”
李叢彬往戰扶風身邊的王妃蘇若柳身上一掃而過,他近前一步,低聲在秦王耳邊小聲問:“王爺,您怎麼把王妃也帶來了?現在這種地方,實不是王妃該來的。咱們此時最好把王妃的存在感壓到最低方為上佳之策啊。”
戰扶風搖了搖頭:“可是不管本王如何壓製,王妃若不能從此事中脫身而出,必在承受一些不好的名聲。到時本王回京,在那些人的嘴裏,又能有什麼好結果?本王倒是無所謂了,可是王妃的父親呢?先生最好想個好主意。不然蘇相那邊不好交待。您說,小王說得對否。”
李叢彬聽得頭大。他自然知道這些問題,當時王爺不提,他自然裝作無知。
能叫蘇王妃低王爺一頭,於秦王府才是好事,不然有一個當朝一品的蘇相爺在王妃身後,偶爾還借不上力,他當然樂於王妃有一個把柄在身。
可現在王爺直接提出來了,李叢彬哪怕再不樂意,此時也不得不開口了:“王爺想的周全。下官一時事多,倒是思慮不周了。這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您對外隻說,與王妃散心之時,驟然發覺雍州城內拐子眾多。王妃娘娘一時心善,便帶人去追。然而王妃追得路遠,竟一時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