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目不斜視,自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薛立麵前,沉聲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未免太膽大妄為!”
薛立站在那兒,看著玄衣男子,一動不敢動,雙腿抖如篩糠,雙唇顫抖著,全然沒有了方才的仗勢欺人。薛立之所以敢一直在京城中為所欲為,除了家世背景,更加令他有底氣的就是這一幫兄弟。放眼京城,他向來是橫行霸道慣了的,有誰敢反抗,他便帶著人一通拳打腳踢。久而久之,便無人再敢在他麵前放肆多言。
可是,今天,這個玄衣男子看上去溫文爾雅,尚未露麵,便解決了他身邊所有人!這樣的武功境界,是薛立從來不曾見過的。
周圍的人忍不住叫好,這麼多年受薛立的氣,今日真是揚眉吐氣。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玄衣男子來到蘇諾語身邊,微微點頭,這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蘇諾語不是個知恩不報的人,坦率來講,若不是這人,她必定會落入薛立之手。所以,蘇諾語衝他屈膝致謝:“公子的大恩,我記下了!日後若是有機會,必定湧泉相報!”
玄衣男子淡淡地嗯一聲,轉身欲走。
蘇諾語並未覺得他這樣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大俠嘛,總是特立獨行些,總是超然脫俗些!蘇諾語回身去看心雲,一直沒有動靜,她便猜到心雲多半是被嚇傻了。
“好了,沒事了!”蘇諾語溫言軟語地安慰她。
心雲回過神來,一把抓住蘇諾語的手,上下打量:“小姐,您沒事吧?方才真是嚇死我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您千萬不要顧及我,我不過是個丫鬟,死不足惜!”恐懼之下,心雲甚至忘了自稱“奴婢”,這對於向來將主仆尊卑掛在嘴邊的她來說,實屬不易。
蘇諾語自然不會提醒她,她一直對心雲張口“奴婢”閉口“奴婢”表示無奈,現在她自己忘了這茬,實在是個好事。聽著心雲的話,蘇諾語嗔怪道:“胡說什麼!什麼死不足惜?你現在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以後不許再這樣貶低自己!”
心雲聽蘇諾語說自己是她最親近的人,簡直是受寵若驚。她剛想要說話,就聽到整齊的腳步聲、叫囂聲以及百姓們的議論:“官府來了!官府來了!”說話間,圍觀百姓迅速讓出了一條道。
“前麵那個,站住!”伴著官兵的嗬斥,並未走遠的玄衣男子站定,回身,目光森冷地看著他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玄衣男子,充滿了同情:可惜了這樣一個正義的俠客,到頭來還是逃不過黑暗的官場啊!
而薛立目光觸及官兵,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恢複了鬥誌。他迅速來到官兵麵前,大呼小叫道:“舅舅呢?你們怎麼才來?”
那兵頭一改方才麵對玄衣男子的趾高氣昂,低頭哈腰道:“薛爺,您受委屈了。大人囑咐小的,一定要為您主持公道。您放心就是!”
薛立滿意地點頭,大搖大擺地走到玄衣男子麵前,說:“小子,你有種!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今日爺就叫你知道,在這京城,到底是誰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