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麵不改色地看著他,淡淡地問:“是嗎?那我倒要領教了!”
薛立對上他森冷的眼神,禁不住渾身一個激靈,他不曾忘記麵前這人的詭異身手。但是,薛立看了眼身後的一眾官兵,在心底暗罵一聲“窩囊”!如今這形勢,分明是對自己有利,這個人即便武功再高,應該也打不過這麼多人!何況,自古以來講究的都是民不與官鬥!
思及此,薛立說道:“爺今日就叫你知道什麼叫做悔不當初!”
玄衣男子還是站在那兒,一副以不變應萬變的樣子,絲毫沒有丁點的懼意。
蘇諾語在心底暗暗點頭稱讚,這才是真正的男人!正想著,薛立來到她們麵前,看也不看她,對心雲說:“小娘子,方才讓你受驚了!一會兒爺會好好補償你的啊!”說話間,他的手就要搭上心雲的手,心雲連忙後退一步,避開他。
蘇諾語看著薛立這副嘴臉,恨得幾乎要將牙根咬碎。兩年前,這個薛家還曾求到白府麵前。隻是爹向來是秉公之人,所以不予理會罷了。
蘇諾語擔憂地看一眼玄衣男子,今日這事,隻怕不好交代啊!不知這男子該如何才能脫身……
那兵頭聽了薛立的話之後,一揮手,一眾官兵迅速將玄衣男子團團圍住,兵頭來到玄衣男子麵前,喝道:“當街鬧事打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就是你!乖乖跟我回去伏法認罪,免得皮肉受苦!”
玄衣男子雙眸微抬,沉聲道:“這就是堂堂京兆尹的為官之道嗎?所謂官官相護,公私不分,我今日倒是真的見識了!”
“少廢話!我們老爺哪裏輪得到你這無名小卒議論!來人!”兵頭命令道,“將他押回去!”
眼見事情變成這樣,蘇諾語和心雲相視一眼,驚詫之極。圍觀百姓也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唯有薛立,自我感覺良好地站在一旁,一雙賊眼緊盯心雲。
玄衣男子不慌不忙地從腰間取下一枚黑色牌子,遞到兵頭麵前,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那兵頭不屑地一瞥,當目光觸及那牌子的時候,整個人的態度立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一麵以手勢示意官兵們都撤下去,一麵卑躬屈膝地來到玄衣男子麵前,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得罪到您頭上來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吧!小的給您磕頭了!”說罷,連忙跪下去,砰砰砰地使勁磕了三個響頭。
薛立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一把拉起兵頭,大聲指責道:“趙武,你在幹什麼?他打傷我那麼多人,你現在竟然給他磕頭!”
趙武驚恐地看一眼玄衣男子,在薛立耳邊一陣低語。薛立瞠目結舌地看著玄衣男子,腿上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