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何夫婦連忙喚住她,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您別生氣!”
蘇諾語回身過來,麵上依舊掛著薄怒,問:“那是什麼意思?”
老何撓撓頭,羞愧地開口:“小姐,我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們知道您是好人,和那個王大夫絕不是一樣的。但是,看病哪有不需要錢的呢!再說了,您的損失,我們都還沒賠,哪好意思請您給狗子看病啊!”
蘇諾語卸下薄怒的麵具,換上她平日和善的笑,柔聲道:“我的醫術是像我爹學的,一開始,我爹就叫我答應他,日後但凡是救治病人,必得以病人為重!否則,他便不認我這個女兒!所以,這個是我自幼就立於心中的信念。”
何嫂感動莫名,記起她方才所說的要求,好奇地問:“那您說的要求,是什麼意思?”
蘇諾語搖搖頭,神秘地說:“在我為狗子醫治期間,他必須聽我安排!尤其你們,不能因為心疼他或是別的什麼原因,就幹涉我的治療!”
老何一聽是這樣簡單的要求,滿口答應下來:“這個沒有問題!”略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那這費用……”
蘇諾語偏頭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和心雲在這京城中也沒有家,以後這朋來客棧就為我們留一間屋子,讓我們免費入住可行?”
沒有想到她的要求竟是如此低,老何拍著胸脯保證:“隻要這朋來客棧還是我老何的,就保證有一間屋子是為您留的!”
蘇諾語笑著點頭,說:“如此甚好!”
輕鬆愉快地達成協議,蘇諾語回到狗子的屋內,吩咐何嫂:“可有薄荷腦油?”
何嫂連忙取來,不明所以地遞給蘇諾語。蘇諾語接過來,將小瓶子擰開,放在狗子的鼻子下麵,一會兒工夫就見狗子打著噴嚏醒過來。看見何嫂,狗子虛弱地喚:“娘!”
何嫂見狀,一把抓住狗子的手,擔憂地說:“狗子,你終於醒了!告訴娘,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娘為你請了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她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狗子看著蘇諾語,這個小姐,他知道。已經在他們客棧住了好些日子了,原來竟是一名大夫!狗子有禮貌地衝蘇諾語點頭:“謝謝大夫!”
蘇諾語起身,對何嫂說:“這會先叫他好好休息。等到午飯後,帶他來找我!”
另一邊,逍遙穀內,石海對夜離說:“公子,何亮來了!”
夜離專心於書法,並未抬頭,吩咐道:“讓他進來。”
“是。”石海轉身離去。
“石海,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啊!你昨天才跟我說的,今天那姑娘就找上門來了。”何亮走在石海的身邊,不無崇拜地說道。原來何亮就是那寶來客棧的掌櫃。
提到公子,石海與有榮焉地說道:“那是!咱們公子是誰?能不料事如神?”說著,石海四處看了眼,小聲問道,“那姑娘長得如何?”
何亮想了想,誠實地搖搖頭:“一般般。反正是配不上公子!”
石海一聽這話,順手在何亮的肩膀處狠狠一砸:“誰說她要配公子了?這話若是叫公子聽了去,你是知道公子脾氣的!”
何亮立馬閉嘴,委屈地瞪一眼石海,誰叫他問得一臉曖昧,竟然誤導他!
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口,石海輕輕叩了一下門,隨後示意何亮可以進去了。何亮推門而入的那一刹那,心底還是有些小激動,畢竟,如夜離公子的身份,不是等閑之人可以想見就見的。一般來說,他們這些人,有什麼事都是由石海和冰雁或是旁的人在通知,很少有機會能見到二位公子。
站在夜離的麵前,不知為何,心底充滿了緊張。夜離習字完畢,將筆隨意放在筆架上,抬頭看向何亮,見他身體僵硬,像是一塊石板似的。夜離指了指側麵的椅子,何亮更是連連搖頭。
夜離好笑地問:“何亮,我有那麼凶神惡煞嗎?”
何亮聽他叫自己的名字,已經做好了隨時回答的準備,不想他說了這麼句話,一直繃著的何亮下意識地點頭,隨即又飛快搖頭:“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夜離歎口氣,他就不明白了,為何他一直溫文爾雅,卻總是令人這般忌憚呢?他來到何亮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放輕鬆!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你繃這麼緊做什麼?走吧,出去走走。”
“是。”何亮隨著夜離轉身,往外走去。經過石海身邊,夜離示意他不必跟著。石海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的背影,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時半會又說不出是哪兒有問題。看了許久之後,直到早已看不見他們的身影,石海猛地一拍大腿,笑得差點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