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有的沒的事,夜離心中尚有要事。他看著石海,問道:“石頭,前些日子我叫你去查蘇諾語的身份,有眉目了嗎?”
提起這個,石海愁眉苦臉地看一眼他,搖搖頭說:“蘇小姐的身份我並不敢大張旗鼓地去查,因此到目前為止,並未查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隻是說來也怪,這個蘇小姐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石海的辦事能力夜離自然是信得過,他這般說,必定此事另有蹊蹺。
“公子,要不我再想些辦法吧?”石海知道這個事對於夜離的重要性,並不敢馬虎。
夜離沉吟片刻,說:“罷了,這事到此為止吧!”
“是。”石海點點頭。
等到石海退下,夜離看一眼外麵的花草,輕聲道:“諾語,你到底是誰?為何完全查不出你的底細呢?”他叫石海去查蘇諾語的身份,並非是提防著她,純粹是想更好地保護她。若是真的查不到,也無妨,反正於夜離而言,無論蘇諾語是什麼身份,他都會好好守護她,一生一世。
遠遠地看見石海出來,冰雁上前,問道:“石頭,夜離公子可是回來了?”得知夜離公子竟然會親自護送蘇諾語出穀,她便妒火中燒。她認識夜離公子多年,他雖說是個俠肝義膽之人,然涉及到女子,他卻很少親自出馬。冰雁就想不明白了,那麼一個平凡到走在大街上都會泯然與眾的蘇諾語,怎麼就能得到公子另眼相待呢?
石海不知她的百轉心思,點頭應道:“是,就在書房。你找公子有事?”
冰雁反問:“怎麼,沒事便不能找夜離公子嗎?”
石海歎口氣,麵對冰雁的執著,他也真是佩服:“冰雁,你對公子,趁早死心吧!公子心中有人,這你是早就知道的,何苦要為難自己呢?”
“你懂什麼?”冰雁不欲多言,“我先走了。”
石海見她離去,忍不住說:“冰雁,公子麵前你注意分寸,你該知道公子的忌諱。”
冰雁並未停下腳步,也並未回頭,隻是衝他擺擺手,繼續向前走。
石海無可奈何,按說公子已經數次清楚地拒絕過冰雁,奈何她也是個執著的人,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是,她不知道,在這些事上,公子比她更加執著百倍!
石海走後,夜離並沒有事情要處理,略坐了片刻,想著該去找諾語療傷,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自從諾語主動提出來要為他療傷,每日的那半個時辰,於他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極大的期盼。
然而,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冰雁過來。夜離腳步微頓,問:“冰雁,有事?”
“夜離公子,您回來了?”冰雁麵上帶著驚喜,問道。
夜離無奈地說:“你若不是知道我回來,來此處做什麼?算著時間,你剛才過來的時候,應該正好碰上石頭,想來已經問過他。”
麵對夜離的不留情麵,冰雁有些尷尬。這若是旁人,她早已不客氣地出手,至少也會臉色一沉,轉身而去。但是,這不是旁人!這是她心心念念的夜離公子!在他麵前,哪怕他冷若寒冰,她也可以麵帶笑容,熱情似火!
冰雁大方地笑道:“是,我是特意來找您的。”
她這般坦率,倒是令夜離有些語塞。他冷著臉,問:“既如此,便說吧,找我何事?”
從兩人一見麵,冰雁便一直深情地凝望著夜離,直看得夜離都不得不別開目光,她方才說:“夜離公子,我聽說蘇小姐出穀是您親自護送的。”
夜離頷首,不知她提此事意欲何為。
“這石頭也真是的,這點小事怎麼能讓您親自出馬呢!”冰雁假意嗔道,“若是以後石頭忙不過來,護送蘇小姐的事就交給我吧!以我的武功,保護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見她話裏話外都在暗自貶損諾語,夜離臉色更加陰沉,他斷然拒絕道:“諾語是我離月居的客人,護她周全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私事。冰雁,你該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諾語的事同默賢閣無關,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
夜離對她說話向來是極不客氣的,如今這番話幾乎冰雁已能麵不改色地含笑接受,她說:“夜離公子,您何必跟屬下見外?您的事就是屬下的事!”
“沒錯,你自稱屬下,就該知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夜離打斷她的話,“好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說罷不留一絲餘地給冰雁,繞過她,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