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不服氣地辯解:“公子,蘇小姐又不是外人,您何必自謙?”
蘇諾語略帶笑意地瞥一眼夜離,打趣道:“果真如此麼?夜離公子,盛名之下,就別謙虛了!展示兩招,也好叫我漲下見識!”
自謙歸自謙,夜離自然不會含糊。使毒可是他的強項,即便是在諾語麵前,不能暴露身份,總也不能累著諾語。他將那些瓶瓶罐罐的挨個打開,大部分隻消一眼,偶爾一些也隻是小小用了些手段,幾乎是沒有停頓地報出了毒的名字。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這個方德隨身攜帶的大部分毒竟然都是媚毒!
這樣的人竟然好意思說自己號稱“毒狼”?分明就是淫狼!
隻是更令蘇諾語驚詫不已在於,這樣的辨毒速度……也太驚人了吧?
石海與有榮焉地問:“蘇小姐,如何?關於我家公子,我沒有誇大其詞吧?”
“夜離,以你對毒的熟稔程度來看,絲毫不遜色於褚哲勳!”這還是兩人相識至今,蘇諾語第一次語氣平淡地談論褚哲勳。
夜離微微心驚,方才實在是大意了!若是被諾語看出什麼來,他們之間那剛剛萌芽的感情豈非就要夭折?他連忙擺手,說:“諾語你謬讚了!在用毒領域,我如何敢與褚哲勳相提並論!”
蘇諾語笑一笑,本也是隨口一句,並未在意,她指著最後那個精致的小陶瓶,問:“那個呢?是什麼?”
夜離拿起小陶瓶,仔細端詳了片刻,方才打開,隨即一抹驚詫劃過眼眸。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蘇諾語敏銳地發現夜離眼底的詫異,問道。
夜離將那小陶瓶瓶口向下,晃了一下。原來,竟是空空如也!“喏,這就是不妥之處!”夜離將小陶瓶放回小幾上,習慣性地將塞子塞好。
“公子,有什麼問題嗎?”石海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不就是一個空瓶子,並未有什麼不妥之處吧。
夜離看他一眼,一臉“孺子不可教”的嫌棄,隨即問蘇諾語:“你覺得呢?”
蘇諾語沉吟片刻,方才娓娓道來:“首先,這個小陶瓶同其他的那些瓶子都不一樣。其次,對於方德這樣擅使毒之人,怎會留空瓶子在身上?一個如此與眾不同的空瓶子,其中必定有古怪!”
夜離頷首,誇讚道:“不錯,還是諾語聰慧!石頭啊,實在是太過愚笨!遇到任何事,都要多動動腦子!”他在誇讚蘇諾語的同時,不忘批評一下石海。
石海虛心地點頭,蘇小姐的確比他細心,也不怪公子如此說。
夜離繼續說:“諾語非常細心,見微知著。沒錯,方德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用毒高手,怎會放一個空瓶子在身上?所以,這裏麵十有八九是毒性極強,且他自己不會配的。”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他還沒有說出來。他這一生到目前為止,無法辨別的毒就隻有一種,那就是白府井中的毒!
“到底是什麼?”蘇諾語緊張地問,不知為何,心中有一些不安。
夜離並未回答,而是從身上取出另一個極小的瓶子,看上去普通的很。隻見他動作熟稔地將小瓶子打開,倒了兩滴進陶瓶,輕輕搖晃。片刻之後,臉上露出震驚來,他聲音略略抬高:“石頭,你看看這個!”
石海接過去一看,大叫道:“這……不就是白府當日井中的毒!”
蘇諾語聽了這話,一急之下,忘記了背後的傷,猛地一動,頓時哀嚎。夜離急忙上前,扶著她慢慢躺好,薄責道:“總是這麼大意,自己的身子不要了嗎?”
“我沒關係。”蘇諾語忍著痛,喘著粗氣,急急地問,“你說什麼?這裏麵所裝的就是當日白府的毒?”
夜離點頭,將陶瓶給蘇諾語看一眼,說:“我這瓶子裏裝的液體是我師門獨門秘方,專門用來分辨稀世之毒。我曾經試驗過無數次,所有的毒被滴入此物,通常隻會呈現出單一的顏色。這個,是七彩虹色,而當日白府水井中的毒也是七彩虹色!”
蘇諾語聽了冷笑一聲,七彩虹色,美麗斑斕,卻是要了爹娘的性命!她說:“當日白府的幕後之人一定有這方德!”
“即便他參與其中,也一定不是主使!”夜離否定了蘇諾語的話。
“夜離,已經證據確鑿,你為何還向著他說話?”蘇諾語的語氣稍顯激動。
夜離連忙安撫她,生怕她一激動又傷了自己:“諾語,我怎會幫著這種人!我們之前來這裏,同方德交過手,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之後抓的人,也都沒有說什麼具體的事。”